拆半缝合线。希瑞揉揉脸,发出蛇样嘶嘶声,抱怨耳朵里阵阵抽痛,以及脖颈处过敏症状。但她还是下床,穿上衣服,走到户外。维索戈塔没有反对,而是陪在她身旁。他甚至不需要搀扶她。这女孩很健康,至少比外表看来强壮得多。
到屋外,她突然脚步踉跄,赶紧靠住门框。
“外面……”她猛地吸口气,“好冷!快把冻僵。已经到冬天?在床上躺多久?几个星期?”
“刚好六天。今天是十月第五天。不过看起来,今年十月冷得反常。”
“十月五日?”她皱起眉头,结果痛得直吸气,“怎可能?都两个星期?”
“什?什两个星期?”
“没什。”她耸耸肩,“也许弄错……也许没有。告诉,什东西这臭?”
“是兽皮。麝鼠皮、河狸皮、紫貂皮、水獭皮,还有其他鞣制皮革。隐士也得谋生啊。”
“马在哪儿?”
“在畜栏里。”
黑母马用声响亮嘶鸣招呼他们。维索戈塔山羊也咩咩直叫——被迫与位新住户相处显然让它很不高兴。希瑞搂住马脖子,抚摸着它鬃毛。母马喷喷鼻子,蹄子用力跺着地上干草。
“马鞍和鞍囊呢?”
“在这儿。”
老人没有异议,没作评论,也没提出任何意见,只是拄着手杖,默然不语。她吃力地抬起马鞍,老人没有任何反应。等她承受不住重量,笨拙地摔倒在地,粘身稻草,嘴里高声呻吟时,老人依然动不动。他没有靠近她,更没扶她起身,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好吧,好吧。”希瑞咬紧牙关。母马把鼻子凑近她衬衣领口,却被女孩把推开,“都明白,但必须离开这儿。该死!必须走!”
“你打算去哪儿?”他干巴巴地问。
她坐在马鞍旁边稻草上,抬起双手揉揉脸。
“越远越好。”
维索戈塔点点头,似乎很是满意,好像她回答早在他意料之中。希瑞费力地站起身,但没再试图捡起马鞍和挽具。她看看马槽,确认里面有草料和燕麦之后,又抓过把稻草,刷刷母马背脊和两肋。维索戈塔默然等在旁,专心地看着。女孩脚下滑,撞上支撑棚顶支柱,脸上顿时惨白如纸。老人还是声不吭,只把手杖递给她。
“没事。就是……”
“就是头晕而已,因为你像新生儿样虚弱。回去吧,你该躺下休息。”
*******
希瑞睡几个钟头。太阳快落山时,她走到户外,维索戈塔刚好从河边回来,在树篱边截住她。
“别离屋子太远。”老人警告她,“首先,你还很虚弱……”
“觉得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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