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般碧绿。阿普利盖特将鞍褥盖在马背上。
“祝您旅途平安。”他说。平时他并不健谈,也算不上热情,这会儿却觉得有必要跟人说说话,哪怕对方是个昏昏欲睡小女孩。也许因为他独自人跑太久,或者这女孩跟他二女儿有些相像。
“愿诸神保佑你们,”他补充道,“保佑你们远离意外和坏天气。你们只有两个人,还都是女……如今世道不太平,就连大道也危机四伏。”
女孩瞪大碧绿双眼。信使见状不由脊背发凉,全身打个冷战。
“危险……”女孩突然换上截然不同声音,“危险悄然而至。它张开灰色羽翼飞扑直下,你却听不到半点声音。做个梦。沙子……沙子被阳光烤得滚烫。”
“什?”阿普利盖特抱着马鞍,愣住,“小姐,你说什?什沙子?”
女孩身子打战,用手揉揉脸。斑纹灰马晃晃脑袋。
“希瑞!”庭院里黑发女人边调整黑色骟马肚带,边尖声喊道,“快点儿!”
女孩打个呵欠,冲阿普利盖特眨眨眼,似乎为他出现在马厩而惊讶。信使什也没说。
“希瑞,”女人重复道,“你睡着吗?”
“马上就来,叶妮芙女士。”
等阿普利盖特终于装好马鞍,牵着马走回庭院时,女人和女孩都不见。只公鸡发出长而沙哑啼鸣,条狗在狂吠,树丛中还有布谷鸟在欢叫。信使跨上马鞍,忽又想起那个昏昏欲睡碧眼女孩,还有她奇怪话语。危险悄然而至?灰色羽翼?滚烫沙子?女孩脑子估计有点毛病,他心想。这段日子,这种事已经不新鲜:战乱频发,姑娘们被流浪汉或其他坏蛋糟蹋,从此变得疯疯癫癫……没错,她肯定疯。或者只是太困,在睡梦中被人叫起,还没完全清醒。大清早,人在半睡半醒间往往会说些稀奇古怪胡话……
他再度全身发抖,肩胛骨中间也传来阵刺痛。他用拳头揉揉后背。
尽管两膝无力,但回到马里波大道,他立刻狠踢马腹,策马狂奔。时间依然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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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在马里波也没休息多久,不到天,风又在他耳畔尖声呼啸。他新坐骑——在马里波马厩里挑选杂色阉马——奋力奔跑,脑袋冲前,尾巴在臀后飘飞。路旁柳树飞速掠过。装着外交信函小包裹紧贴在阿普利盖特胸口,他屁股隐隐作痛。
“操!摔断你脖子,你这狗杂种!”个车夫边大骂,边奋力拉住牲畜缰绳——它被狂奔骏马惊到,“慌什慌,有鬼跟在你屁股后头啊?跑啊,蠢货,接着跑,早死早投胎!”
阿普利盖特擦擦眼睛,拭去迎风流出泪水。
就在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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