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博特男爵三个女儿则在随从陪同下,用高雅翠绿色羊绒围巾响亮地擤着鼻子——男爵家取消鹰狩,专程赶来欣赏知名诗人表演。
“毫不夸张地说,”巫师续道,“您深深打动们,丹德里恩大师。您促使们思考并反省,您触动们心。请允许表达感激与敬意。”
诗人站起身,鞠躬,时髦帽子上苍鹭羽毛拂过膝盖。他学徒也停止弹奏,咧嘴笑着鞠躬。丹德里恩严厉地瞪着他,压低声音骂几句。男孩垂下脑袋,继续轻柔地拨弄鲁特琴弦。
周围恢复先前嘈杂。商人们窃窃私语几句,将大桶啤酒推到橡树下。巫师莱德克里夫跟威利博特男爵专注地低声交谈。擤完鼻子后,男爵女儿们将爱慕目光投向丹德里恩,但诗人对此毫无觉察,他正专心致志地呲着牙,冲群骄傲而安静流浪精灵微笑眨眼——尤其是位黑发大眼、戴着小巧貂皮帽精灵美女。他还有不少竞争者,那位精灵凭着大眼睛和漂亮貂皮帽吸引人们注意,有好些骑士和年轻学徒正对她眉目传情。精灵美女显然很享受这样关注,她抚摩着直筒连衣裙蕾丝袖口,睫毛忽闪。其他精灵则将她团团围住,毫不掩饰对那些仰慕者鄙夷之情。
巨橡树“伯琉赫里斯”下方林间空地是众所周知旅人休憩处,也是流浪者聚集之地,以开放和宽容闻名遐迩。德鲁伊对这棵古树保护有加,称这里为“友谊之地”,欣然迎接每位来客。但即便在世界知名吟游诗人演出期间,旅人们还是不忘各自划清界限。精灵跟精灵待在起。矮人工匠聚在自己同胞周围——他们经常武装到牙齿,被商队雇去当护卫——最多只能容忍侏儒矿工和半身人农夫在附近扎营。所有非人种族都与人类保持着距离,反之亦然。而且在人类内部,同样也有小圈子。贵族望向商人和行贩目光明显带着鄙视;士兵和雇佣兵尽量远离牧羊人和他们臭烘烘羊皮;为数不多巫师及其门徒不愿跟任何人扯上关系,并对所有人都表现出同样傲慢;农夫们人数众多,却安静地聚在不起眼黑暗角落,他们背上耙子、草叉和连枷组成道茂密树林,但各色人等都对他们视而不见。
唯独孩子除外,这点如既往。他们在吟游诗人表演期间被迫保持安静,现在终于自由,于是大喊着冲进森林,兴致勃勃地玩起游戏。已经告别童年时光成年人永远都无法理解孩童世界。而精灵、矮人、半身人、侏儒、半精灵、四分之精灵,以及那些身世未知孩子们,他们也不懂什叫种族和社会差异。至少暂时还没意识到。
“没错!”空地上有位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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