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那样岁月。
斯人已去,良辰不再。当桃子知道怎喊叫都没用时,她擦干眼泪,自己卷起旧报纸,有时来不及卷报纸,就直接脱下拖鞋,用拖鞋使劲追打虫子。旦击中,大喊快哉,发现自己也有野兽般面时,她还为此喜滋滋。可不像现在,早就没有那份斗志,很难说这都是因为老鼠发出声响。“心境到底有啥变化?”立即有人转换话题说:“那不用管,问题是你怎又说东北话?”这时,有个老妇人风格绒毛出来,她声音稳重沉静,用种苦口婆心语气说:“东北话,”顿顿,又说,“东北话就是最深层自己。或者说,东北话就像吸管,将最深层自己吸上来。”
人内心可不只有层那简单,而是层又层叠加起来。刚来到人世还是婴儿时候看到世界,是俺第层,后来,为活下去,俺生成各种各样层,层又层,可以说是被教会,也可以说是被强行灌输,就像人们觉得很多事儿“非得这样”“定得那样”。那些选择,俺以为是自己做选择,其实呢,是被动,被世界上那些堆积如山约定俗成所要求,那些认知累积成沉重大块,就相当于地球板块似。俺细细寻思,世间万物都不是单独存在,定有类似模仿物。俺和地球也是宏伟相似形啊。所以,俺心中东北话板块就是那最古老层,也可以说是没人能进入秘境里原始风景。感觉深不可测吧?那倒也不至于,俺只要叫声“说,俺在哪儿呢?”那原始风景就齐刷刷地凝结聚拢起来,东北话就冒出来。那情形就像俺叫声“咦,在哪里呀?”立刻就有个精心打扮、神情矜持出现。这怎说呢,就好像主语决定谓语,先选择主语,接着就有那个阶层谓语以及思考方式出现。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挺可怕,因为只要出现东北话,“俺”就显形。可不是咋?
“你说啥呢?”从旁边那层突然发出声音来。
你是周造吗?哦,是俺家周造啊,老说啥来着?说“你总爱把简单事儿说得复杂,你这婆娘就爱瞎琢磨,告诉你东北话它就是个乡愁”。
你说得也有理,这阵子东北话老爱跑出来,俺也以为是怀旧之情,可是俺马上就反应过来,事情哪有那简单啊,俺和东北话之间可不是那寻常关系,俺想来想去想到老早。
桃子强烈意识到“东北话”这个概念时,还是个上小学年级学生,在那以前,桃子从未意识到第人称发音是不同。她直和周围人样说“俺”,毫无性别差异。上小学,她才在教科书上发现男生女生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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