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位置不平衡,还是怎,那鲑鱼不停地晃悠。三月午后浅浅阳光,穿过这些挂着衣物照进屋里。
西面靠墙是旧衣柜、佛龛、碗柜。碗柜玻璃门裂,用胶布粘着,那粘补痕迹就像蜘蛛网。旁边冰箱门上有贴纸残痕,看就是孩子小时候粘上去贴纸,后来想撕下,撕下半,另半还残留在冰箱上。
靠东墙摆着张简陋行军床,床头有扇凸窗,窗台上搁着台电视机,电线像缠头布样裹在电视机上头,旁边是塑料袋橘子,开过口升装日本酒,插在空罐头瓶里笔、剪刀、糨糊,还有面挺大镜子。
伤痕累累地板上堆积着旧书、旧杂志之类东西。屋子北面是水池,旁边堆着锅碗瓢盆。现在桃子支着胳膊坐在四人用餐桌前,刚才她用胳膊扫开桌面上杂物,勉强开拓出放茶壶、茶杯和日式煎饼小块空间。别说桌面上其他部分都堆得如小山,就连椅子,其他三把也都化身为堆杂货地方。
虽说杂乱,却也营造出种氛围,可以说是混乱中自有秩序,也可以说是终极务实,总之衣、食、住三件事都能在这屋子里完成,相当实用主义。能否感受到这种氛围就要看个人。当然,这个家里并不只有这间屋子,旁边还有间可称为客厅地方,很久以前这里就变为仓库,所以这个家里可用空间只有二楼睡房和这间桃子起居室,而且有时桃子觉得上二楼都嫌麻烦,三天里头总有天吧,她穿着膝盖部分已磨出洞运动衣套装,喊着“穿啥睡觉不是睡?在哪儿睡觉不是睡?”就爬上行军床。
桃子仍旧在啜茶,背后声响如故。
咻咻,窸窸窣窣。
咻,窸窸窣窣。
咻咻窣窣。咻咻窣窣。
与此同时,桃子大脑里——
“就是你啊,你就是。就是你啊,你就是。就是你啊……”
这些声音内外夹攻,有时在碰撞,有时是和音,倒像曲爵士乐。这说,倒不是因为桃子有多懂爵士,桃子对于音乐方面事窍不通,但对爵士却情有独钟,或者说单方面认为爵士于己有恩。
桃子曾经很悲伤,虽然这悲伤是世间常有种悲伤,但于桃子而言却是巨大冲击。那日那刻,就在桃子悲伤得双肩抖动时,收音机里传出爵士乐。桃子无法接受已经有歌词曲子,古典音乐则让她悲伤更深重。就在那悲伤中她听到爵士乐。至今她也不知那是谁曲子以及叫什名字,但是在因悲伤而撕扯欲裂脑海里,那曲子仿佛在下下地敲击。
紧紧包裹在身体里、大脑里悲伤被敲得跳出来。
桃子手自然地动起来,脚也在地板上踏起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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