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神户时最大件心事就是未能尽力促成雪子小姐亲事而要就此分手。真,决不是说奉承话,世上难得找到像雪子小姐这样位好姑娘,家里有那样好姐妹,总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应尽责任,所以到这个时候还心想把雪子小姐亲事尽可能搞出个眉目来,却这件心事,然后出国。
“关于这事,想提出个建议请府上考虑。对方姓名你们大概知道,就是明治维新时期华族功臣御牧子爵。为国事奔走是上代御牧广实,现在户主是广实儿子广亲。这人年龄已经很大,曾在政界活跃过个时期,属于贵族院研究会派。现在他在祖先之地京都别墅里过着隐居生活。偶然认识他庶出小儿子御牧实。这人出身于学习院,据说曾在东大理学院肄业,中途退学去法国,在巴黎学过阵子绘画,研究过法国菜,还搞过许多别东西,可是都没有搞长久,后来就去美国。进个并不怎样有名州立大学学习航空,总算在那个学校毕业。毕业后他仍然没有回日本,在美国到处流浪,还去过墨西哥和南美。中间有段时期收不到国内汇款,他迫于生计,当过旅馆里厨师和侍役。此外又回头画过油画,搞过建筑设计,凭着他生来灵气和见异思迁性格,真可以说什样活他都干过。倒是他航空专业,出校门就被他完全丢开。八九年前他回到祖国,也没有固定职业,只是闲荡着。几年前有个朋友盖房子,当时他偶尔凭兴趣给他朋友搞个建筑设计,博得意外好评,因此渐渐有人赏识他这方面才能。他本人因此也来劲儿,在西银座某大厦角设个事务所,本正经地搞起建筑师业务来。不过御牧设计洋溢着西洋现代趣味,豪华而又费钱,因战事影响,订货越来越少,工作几乎完全停顿下来,不到两年工夫,那个事务所关门大吉,事实上他现在又没事干。本人经历大致就是这样。这次并不是他本人想娶媳妇,而是他周围朋友在为他操心,觉得非让御牧成家立业不可。据所知,他今年四十五岁,由于在国外呆得久,回国后也习惯于无拘无束独身生活,不想成家,所以到今天还没有妻房或者类似妻房那样人。不用说,在国外自然曾经沧海,回国以后也曾在新桥赤坂花天酒地过阵放荡生活,不过这种情况到去年为止,现在他似乎连涉足花丛经济能力都没有。为什这样说呢,他年轻时从子爵父亲那里分到笔财产,那笔钱维持他半生放荡生活。他这个人只会浪费,不懂积攒,所以大部分财产都被他花光,似乎已没有几个钱。他想做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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