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下
半壶。
附近
树上长着尚且发青果子，元里让人采几颗下来，拿起其中
个尝尝，被酸得眉头扭曲。
然而这样涩果，恰好能做味调料。
元里用力，将果子汁水挤出滴在野鸡滑腻皮肉上，将其用洗净芭蕉叶裹住，挖着黄泥包起，放在火堆下方。
烈火点燃，鹿肉也是如出辙处理方法，只不过是架在火边烧烤。很快，令人口齿生津香味便缓慢地传递开来。
杨忠发咽咽口水，先前觉得元里处理食材手法奇怪，现在却厚着脸皮凑上来，“元公子，能不能分
块？”
元里是个大气人，他不止分给杨忠发，还给其他人每人块滚烫鲜嫩鹿肉。
所有人吃得满嘴流油，眼冒精光，烫得哈着舌头也不肯放慢速度。
楚贺潮三两口咽下块巴掌大鹿肉，慢悠悠地走到火堆旁坐下。
元里不计前嫌地将只鹿腿递给他，笑眯眯地问道：“不知先前是否得罪过将军？”
杨忠发咳咳嗓子，接过话头，“元公子，你有所不知啊。”
元里看向他，“嗯？”
杨忠发道：“们这次从北疆回到洛阳，是专门为北疆十三万战士军饷而来。”
十三万战士军饷？
元里心中动，不动声色地侧耳细听，黑发从他肩头滑落，衬得他侧脸如水般温柔。
火柴噼里啪啦作响，鹿肉滋滋冒着油光。
杨忠发本是做戏，话说着说着却不由带上几分真实情绪，“鲜卑和匈奴狼子野心，虎视眈眈在北部觊觎中原大地。他们自己打还不够，还要三番四次来侵犯长城边疆，杀北周百姓，抢北周土地，北疆十三万战士便是另道高高耸起城墙，将这些胡人尽数挡在北周之外！其中酸苦只有们自己知晓，可如此功绩无人记得不说，北疆十三万战士军饷还年晚于年。今年已到三月，军饷影子却见都没有见到，乃至这些士兵，已经许久连顿饱饭也未尝吃过……”
几句话说完，杨忠发已然是老泪纵横，“们将军作战前方，军饷全靠后方补给。先前朝中还有小阁老在，小阁老至少每年能准时为们送上军饷。但自从小阁老病重之后，朝中竟无人还记得们北疆十三万战士啊。等上书朝廷，可朝廷左拖右拖也没正面答复。边疆粮食已然见底，日日只有薄薄层米粥，喝到肚子里转眼就没影子，孩童尚且受不住，将士们如何受得住？元公子，们实在是饿啊。”
元里想起以往自己做后勤日子，每个士兵辛苦训练日能吃下多少东西他晓得。万人已经是难以想象数量，而十三万人日又该需要多少粮食？
那是个令人心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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