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埃托迎着粼粼波光走在曼萨尼约海滨那天下午情景同他在新奥尔良码头漫步、帆影和雪茄青烟搅和在起。随后,他又记起初到瓦哈卡马萨先生家里并认识马尔加里塔小姐——她生得那白净——那天情景。他不愿意再想下去、不愿意再去追怀任何往事……他不想——也不会去想——为自己辩白……让历史……对,让历史随便去评判他吧……个头戴黑色兜帽人走近前去,把松明火把放到他胸脯上:
“历史将宣判你有罪,贝尼托·华雷斯,”那人对他说道。
贝尼托·华雷斯感到阵剧烈疼痛。
这时候轮到手拿百合花头戴白色兜帽人走过去用百合花轻轻抚弄下他胸脯:
“不,贝尼托:历史将宣判你无罪,”那人对他说道。
于是贝尼托·华雷斯感到极大缓解。
他望望大公眼睛。可是,那并不是大公,那眼睛也不是他眼睛。这时候,他发现时间已经乱套,发现缓解并不接续在疼痛之后、疼痛也并非紧跟着火把对胸脯烧灼:在那他睁开眼睛就注定要忘得干二净整个谵妄和睡梦过程中最初和最后、也可以说唯感觉就是疼痛,发现除疼痛之外有过或未曾有其他感觉也只是不到秒钟里事情、只是从感觉到第次和唯次烧灼到睁开眼睛看见手里端着个热气蒸腾罐子医生之间那几分之秒里事情,他发觉医生刚刚把开水倒到他胸脯上,于是喝道:
“您这是干什?没看见您把烫伤吗?”他说道。
“烫伤”二字刚刚脱口,他就意识到梦意已经消失殆尽,意识到仍然滞留在眼前半空中那唯、几乎无法辨别影子——如同倒悬在屋顶蝙蝠般物体、火焰、教堂圆顶——以及股很可能是发自于自身、发自于他本人脏腑恶臭气味儿也在渐渐隐去并最后突然消失而且无论如何也无法使之再现:他生命正是如此,也正在消失,整个生命,以令人目眩速度……
“……没看见在把烫伤吗?”
医生请求唐·贝尼托原谅并对他解释说,采用这种,bao烈办法——朝他胸脯上倒开水——也是迫不得已,为是给他那几乎已经停止搏动心脏增加点儿活力,如果必要话,大夫边为他胸脯扇风边补充说道,说不定还得再次使用这同办法,请唐·贝尼托原谅,当然,尤其是要得到他认可。
果然这做,唐·贝尼托心脏又跳动几个小时。仅仅是几个小时而已:
贝尼托·巴勃罗·华雷斯·加尔西亚,墨西哥合众国总统,于1872年7月18日上午十时三十分死于心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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