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米利亚诺已死电报离开博览会时候,那些臭虫也像那样从嘴里爬出来,爬到脸上和脖子上,也像那样从鼻孔里爬出来,爬到眼角,由于博览会上什人都有,由于从奥地利馆跑到巴哈马馆、比利时馆、美国馆、荷兰馆,于是就以为,就产生幻觉,以为,或者说是希望自己相信全世界人都在为你哭泣,可是等到街上以后,遇到在托尔托尼咖啡馆旁边卖你父亲罗马王非常喜欢那种白色香堇菜女人,手里拿着电报对她说马克西米利亚诺、宇宙之王、亲爱马克西米利亚诺死,她却惊讶地瞪着眼珠子反问道:马克西米亚利诺,马克西米利亚诺是什人哪?这才意识到:如果不告诉人们你是什人,马克西米利亚诺,人们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人。
为此,马克西米利亚诺,必须逃出梦境。因为,这样活着,这样死去,被禁闭着,有嘴而不能讲话,实际上是必须付出代价,是对惩罚,倒不是因为去墨西哥,而是因为离开墨西哥、因为避开现实而沉浸于梦境之中。马克西米利亚诺,如果说在你和之间、在所有其他人和——比利时马利亚·卡洛塔——之间有什区别话,那区别就在于选择做梦并滞留于梦境之中。为做梦,啊,为做梦,正如对你说过那样,付出极其高昂代价,那就是永远做个活死人。你知道这是为什吗?因为,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是为梦而发明。黎明熹微不会告诉们说梦会从它灰烬里诞生,黄昏余晖也不会告诉们说梦会在它烈焰中耗尽。因为,在梦里时间停滞不动:太阳和星辰不是为梦而发明,沙钟金粒不会告诉们说梦会打散重组而成为新梦,滴漏水滴也不会告诉们说梦会像淹没在庆祝光明与黑暗那永无尽头婚礼而欢舞、亲近、交融无终无始昼夜晨昏里那样泯灭于自己抽噎、自己欢笑、自己疯狂与清醒、自己梦境之中。有时候还是能够做到。那天逃出去,躺在布舒城堡护城河底。当时正是冬天,透过河面上冰层看到溜冰人。有几个渔夫在冰上凿些窟窿,从窟窿里放下钓竿上鱼线,线上拴不是鱼钩而是献给他们皇后晶莹蓝玫瑰。春天来,冰已融化,看到船底,落满蝴蝶银锚从船上抛下来。还看到游泳者身体、他们那光滑大腿、刚健躯干,看见把脖子伸进水中看鸭子和天鹅肚皮。看见洗衣工们到护城河边来洗第次领圣体时穿过衣服。她们血管里流出血来并化作珊瑚细枝。秋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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