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没有因为它而改变。那时候,死算不什——起初,甚至还祈求过它到来:被炸弹炸成碎片,灵肉俱灭以后,就再也不用起床穿衣,看着她手电筒光像辆缓缓驶离汽车尾灯样,朝着公共草坪那头慢慢游走。有时候想,来世难道就不能是死亡那瞬间无限延长吗?如果真是这样话,那当时应该会选择——而且现在她若还活着话,依然还会选择——这样个时刻去死:它将是个绝对信任和绝对快乐时刻,个因为不可能思考所以也不可能争吵时刻。抱怨过她谨慎,并且心怀怨恨地拿们所用字眼“洋葱”来同她所写那张被帕基斯先生抢出来纸片作过比较。但是,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她能够爱得多忘情话,那读到她写给那位素不相识继任者信时,又怎会这难过呢?不,在们爱行为结束以前,V-1飞弹并没能影响们。耗尽自己所有切,头枕着她腹部,嘴里含着她味道——像水样清淡飘忽味道——躺在那儿。这时候枚导弹落到公共草坪上,们能听到从草坪南端传来玻璃震碎声音。
“想们该到地下室去。”说。
“你女房东在那里,不能见外人。”
伴随着肉体占有而来是种带有责任感温情,这时候你会忘记自己只是个情人,不用对任何事情负责。说:“她可能不在。下去看看。”
“别去,千万别去。”
“要不会儿就回来。”这句话人们直在说,尽管他们知道在那些日子里,会儿很可能就是永远。穿上睡袍,找到电筒。其实电筒几乎用不着:天已经蒙蒙亮,在没有点灯房间里,能看到她脸上轮廓。
她说:“快去快回。”
跑下楼梯时,听到下枚导弹飞来声音,随后便是导弹发动机关掉时那突然降临、像在等待着什似寂静。连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赶紧跃过玻璃碎片卧倒时间都没有。完全没有听到爆炸声响。五秒钟或者五分钟之后,醒过来,发现周围世界变样子。以为自己还双脚站着,周围黑暗令疑惑不解。有人好像正用只冰凉拳头顶着腮帮,嘴里有股咸丝丝血腥味道。有小会儿,除种仿佛刚刚经过长途旅行似疲倦感以外,头脑里片空白。点也记不起萨拉,而且完全摆脱焦虑、嫉妒、不安全感、愤恨:大脑成张白纸,有人正要在上面写上快乐消息。觉得等到自己记忆恢复以后,那消息肯定还会接着写下去,那时候就会快乐。
然而等到记忆真恢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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