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侍,君子相伴,与初冬天气样干干净净。
孔奕林实在是高大,马车坐不下他,他同余下几个人便坐于之后马车之中。也是他听闻圣上要出京,才回到翰林与众同僚起前来同顾元白请愿陪行,以便在路上及泉庄之中也能同圣上解解闷。
褚卫说是看书,眼睛却有些出神,偶尔不自觉地从圣上身上眼瞥过,又如被惊动蝴蝶般连忙垂落。
然而口是心非,拦不住个“想”字。等他下眼再看时却是顿,圣上脸上留下窗外冷风拂面后露水,黑睫之上,竟然凝灰白霜花。
“圣上,”褚卫着急,掏出手帕递到顾元白面前,“外头寒风凛冽,还是关窗,避免受寒吧。”
顾元白回过神,看着他手帕稀奇:“朕脸上落脏灰?”
“是凝霜,”常玉言停下念书,插话道,“圣上未曾觉得冷吗?”
顾元白说笑道:“莫约是朕比凝霜还要冷,就觉不出这些冷意。”
褚卫见他未曾伸手接帕,便自己蹙眉上手,擦去顾元白脸上水露和凝霜。被伺候惯顾元白侧侧脸,让他将脸侧也给擦遍。
外阁宫侍细声道:“圣上,茶好。”
常玉言将茶水接过来,水出壶,浓郁茶香便溢满整个马车之间。茶水绿意沉沉,又透彻分明,香味幽深夹杂着雪山清冽,闻上口就觉得不同寻常。
常玉言深深嗅口香气,惊叹,“这茶是什茶?”
“是皇山刺儿茶,”外头煮茶宫侍道,“这皇山便是溢州雪山,每年降雨次数得在十六次之内,晴日得在三百六十日之上,全天下只这处产皇山刺儿茶。每年只有惊蛰到谷雨时期,还有初秋时期刺儿茶味道最好。”①
“去年雨水下得多些,圣上便没吃刺儿茶,吃是双井绿,常大人如今所吃这碗,正是秋初时采下来新茶叶。”
常玉言顿觉手中茶杯重如千斤,他挺身坐直,“多谢圣上爱戴,让臣今日也尝回这刺儿茶。”
顾元白也是刚刚知道这个茶还这讲究,雨水和晴日并不受人控制,这样来,更是物以稀为贵,他笑笑,“既然喜欢,那便来人包上两份茶叶,送予常卿与褚卿留用。”
外头应是,顾元白笑笑,扶起向他道谢两人,轻松笑道:“茶叶再好,也不若两位卿对朕片心意。纵然再珍贵,看在朕眼里,能让两位喜欢,才是万金之所在。”
圣上简直无时无刻不忘收揽人心。
君臣之间甜言蜜语对顾元白来说只是随口说,说你听就行,大家都是成年人,漂亮话肉麻话说起来能比后代告白情书都要能起身鸡皮疙瘩。
但圣上这随口说,褚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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