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眉目之间沉稳,嘴角含笑,但眼中却布满血丝,下巴上胡茬狼狈。
颓得有股男人味。
长得俊人,真是连如此颓态都有股潇洒之意。但也是奇怪,若说是俊美,褚卫那容颜更是俊美非常,但若是褚卫如此狼狈,却又不及薛远洒脱之态。
顾元白收回思绪,轻轻挥下折扇,面上没有怒气,也没有喜色,“伤好?”
侍卫长先前才说过薛远得躺上两三个月才能好,而如今看起来,薛远实在是太正常,完全不像是受重伤样子。
薛远嘴角勾,站得笔直,依旧是强悍无比模样,“臣很好。圣上这些时日可好吗?”
他声音倒是像病重之人般低沉沙哑,哑到说话都好似带着沙粒感,最后三个字“可好吗”缥缈虚远得仿若从远处传来。
“朕自然过得好,”顾元白合上折扇,“你与其担心朕,不如担心你自己。”
薛远微微笑,斯文得体得仿若是个书香世家里养出来文化人,“知道圣上这些时日过得好,臣就安心。”
顾元白顿,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着他。
他目光从薛远身上扫过,薛远面色不改,只是低低眼,“圣上看臣做什。”
“薛卿好似有哪里不样,”顾元白眉头微蹙,却说不出是哪里不样,他看遍又遍薛远,“薛卿似乎……”
他突然察觉,好像是薛远如今变得规矩。
站在这片刻,也未曾朝着顾元白上前步。他身黑衣沉沉压压,衬得气势也开始沉淀下来。
好像先前那些心思,那些大逆不道话,全被埋在少许人记忆之中,如今站在这儿,就是干干净净、什也没做过个臣子。
薛远若无其事地笑笑,背在身后手稳稳当当地交握着,他缓缓说着:“圣上,如今已经八月。风跟着起来,圣上想不想放放风筝?”
顾元白抬头看看树尖,细长树尖被风随意吹得四处乱晃。天气晴朗,颇有些秋高气爽感觉。确实是个放风筝好天气。
在柳树后查看侍卫们两手空空地跑回来,他们看到薛远,俱都有些惊讶。特别是解薛远伤势侍卫长,瞧着薛远目光欲言又止,难受非常。
薛远却没有在意他们,他在等顾元白话。
过会儿,顾元白才点点头,“走吧。”
薛远已经准备好风筝,他弯下腰将风筝拾起,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黑袍遮掩下,伤口已经微微裂开。薛远面不改色地走在顾元白身边,走过片草地时,突然道:“圣上,尝过有甜味草吗?”
顾元白被吸引注意,回头看着他,眉头微挑:“有甜意草?”
他只知道有甜味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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