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应是礼部郎中吧?”
这幅闲聊架势,由圣上做出来,会让被闲聊人无比受宠若惊。
褚卫被人松绑,恭恭敬敬从床上下来同圣上行礼,“圣上记得是。”
顾元白不着痕迹地打量他,挥挥袖,让人送来椅子,自己也披上外衣,坐在平日里处理政务桌旁。
“你父亲曾给朕写过折子,讲述过治理黄河水患道理,”圣上带笑道,“朕还将其中内容记得清清楚楚,虽有些缺憾,但不失为良计。但那时朕大权旁落,却是无法即刻实行。”
褚卫不自觉皱起眉头。
他父亲对治理水患道上解颇深,那道奏折他也看过,大言不惭说,他父亲这篇奏折在他看来已是世间最为精妙办法,而这位从未出过宫门圣上,现在却说这道奏折还有些缺憾?
未来能臣低下头,沉声请教:“还请圣上赐教。”
顾元白也不客气,他只是略微翻找下,就从层层奏折中找出褚卫父亲那道奏折,褚卫瞧见此,面上稍缓,至少这皇帝是真在意。
“黄河水患自古是历朝历代头疼问题,褚卿言明三点,是水患前预防,二是水患中抢救,三是水患后赈灾,”顾元白手指随着奏折上字句移动,褚卫不自觉朝着他指尖所指地方看去,“唐太宗设置义仓及常平仓以备凶年,他开个好头,唐朝兴修水利,西汉‘贾让三策’想必你父已熟读,是改道,二是分流,三是增高加厚原有堤防……”
皇上不急不缓,点滴地说着自己想法,兴致来,便拿起毛笔画下黄河弯道,水流湍急,却在他笔下乖顺平静。
侃侃而谈,含带笑意。
褚卫几乎是愣住,他没想到皇上会有这样面,聪明大脑能让他很轻易就理解皇上意思,正是因为理解,才会觉得惊讶。
圣上说完之后才觉得手脚冰凉,他鼻头泛着可怜红,让人送上手炉之后,才松口气。
他瞧着正细细思索褚卫,嘴角促狭闪而过,缓步踱步,忽而开口道:“褚卫,你可知朕想要是个怎样大恒吗?”
朕要开大忽悠人才!
*
褚卫裹着寒风在深夜回到家中,他沉默不语地拒绝家中人关切,独自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
他在书房中枯坐整整夜,待天边微凉,鸟啼声透过窗口传来时,他才知晓原来天已经亮。
褚卫站起身,推开书房门,清早气息冷冽清新,发胀头脑也瞬间平息下来。
圣上心有丘壑。
他坐晚,得出这个结论。
并非他以为那般弱小无用,不,圣上或许弱小,或许掌控不兵权甚至掌控不内廷,但在那具病弱单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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