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洛尔左手攥着宝石,右手握着小房子,在床下缩成团。木缝里钉子噼噼啪啪地呻吟。石膏、砖块和玻璃接二连三地落在桌子上模型上,还有头顶床垫上。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玛丽洛尔不停地呼喊,但是她声音好像飘离身体,那虚无缥缈,那孤苦伶仃。她突然间觉得,圣马洛土地被张树根编织成大网支撑着,这棵巨树长在城市中心,从来没有人靠近;现在,它被上帝之手连根拔起,随之而来还有花岗岩;树干带起无数碎石土块,牵出纠缠不清根须——整个树根就像另棵大树,倒着插进土壤里。这不就是热法尔博士描述过情形吗?——城墙四分五裂、街道支离破碎、成片大厦像玩具样坍塌。
渐渐地,世界令人欣慰地平静。屋外传来轻轻叮当声,很像是碎玻璃掉在马路上。听起来既美好又陌生,仿佛无数宝石从天而降。
叔祖父在哪儿?他安全吗?
大家都平安无事吗?
她呢?
房子在撕裂、在漏水、在哀号。突然,传来种比风吹过草丛更急切声音。这声音从窗帘里闯出来,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里。
她闻到烟味儿,她知道是火。卧室玻璃全碎,她听到百叶窗外什东西燃烧声音。特别大东西。是附近街区。是整座城市。
墙、地和床下还是凉。她房子还没着,但是又能坚持多久呢?
她对自己说要冷静。专注地吸气、呼气,再吸气。她躲在床下说:“这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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