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回去后再确认一下户型图的尺寸画没画对。
江酌在各个房间转悠了一下,就从客厅背后的扶手楼梯上楼,去了卧室。
楼上只有一间房和一个卫生间,层高很低,对着床的斜顶上开了一个很小的窗户。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淡青色的四件套,毯子叠得很随意,旁边放了只戴着圣诞帽的白色小熊玩偶,帽子已经有点儿褪色,看着旧旧的。
江酌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心中一动,把手里的西装外套扔在一边,跷着脚在床上仰面躺了下去。
原来,杨溪的世界是这样的。
她每天早上醒来,就会看见那扇小小的窗户,透进来一点儿白色的阳光。
那窗户的边缘有一点儿生锈,应该打不开吧。不知道台风天的时候,会不会有点儿漏水,把她淡青色的床单染成深青。
胡思乱想间,江酌发现,自己的内心好像被一层悲伤的雾气笼住了。
这样的生活,杨溪竟然要放弃了——那么快,那么决绝。
七年了,这应该是一个人在上海打拼的她,唯一不变的避风港吧。她把它布置得这么温馨,收拾得这样干净。每一个角落,都仿佛留下了她的身影,开心的,安静的,愉悦的,寂寞的。
她怎么狠得下心,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是不是她的家里,也出现了什么剧变,急需用钱?
想到这儿,江酌重重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弯腰下楼。
“这房子,我要了。”他一边扶着楼梯走下,一边对在厨房里折腾的小张说。
“啊?”小张吃了一惊,卷尺差点儿没拿住,缩回来夹着手。
崔雪盈吃薯片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扭过头来,看他的眼神像是看怪物。
“我现在就付定金,房东卡号给我。”江酌把西装扔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来,准备转账。
“这个……我都还没准备好呢,得先回中介看一下资料……”小张脸都涨红了。
“卡号?我有我有!”崔雪盈突然跳起来,把薯片扔到一边,拍了拍手开始狂翻手机,“上次她在法国给我代购,我给她转过账来着。”
“您……价格也不用谈吗?”小张真没见过这种阵仗,“定金准备付多少呢?”
江酌稍稍想了一下。
“先付五十万吧。”他顿了一下,在手机上操作完,然后抬头看向小张,“房价,就按六百万好了——现金全款,你喊房东明天回来签合同。”
拿着定金合同从中介出来,江酌看了下时间,九点五十分。
这时间,老妈大概还没睡。
“喂?妈,还没休息吧?”打上车之后,江酌拨了个电话过去。
“当然没,啥事体?”对面先前隐隐有电视的声音,然后啪地停了。
“之前看的奉贤的别墅,还没定吧?”
“没啊,准备明天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