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为啥大早就愁眉苦脸?”
刚走到位子边准备坐下,杨溪就发现陶源情绪不太对。
“爸妈吵架。”
“你爸妈也会吵架?为啥啊?”杨溪把书包挂上,倒坐着问。
陶源“嘁”下,但还是解释:“妈不是出点儿事儿在住院嘛,就没人管爸吃饭。他就不自觉,老是不好好吃,瞎对付。前两天又喊胃疼,叫他去看又不肯,顽固得要死,简直没法沟通。”
“哦……”杨溪点点头,发现自己好像什忙都帮不上。
“你说,人跟人之间,为什有时候就会频道对不上呢?”陶源用两只手撑着头,“妈觉得爸光照顾她不注意自己身体是傻子,爸觉得妈身体都这样还操心别人更傻。俩傻子凑块儿就互相指责没完没,两边哄吧还两边都不是人……”
“喂喂喂……”杨溪越听越发现不是那个味儿。
“怎?”
“你这是在抱怨吗?你这是在违规秀爸妈恩爱吧!”
“嗯?对哦,说怎也觉得哪里怪怪……”
办完房产交割手续之后,陶源去趟银行,把找朱越借三万块钱给他打回去。
看看卡里余额,他觉得可能得重新再找个便宜点儿毛坯房,月租最好能在三百块以下,能有个公用灶台做饭就行。
这下子,他是真除债,什都没有。
妈妈去世,好像下子把他人生也带走大半。曾经让他那样牵肠挂肚人,填满他所有时间人,突然就接连消失,再也不会回来。
头几天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只低头奔波于操办白事忙碌。而等切结束归于平静,他才发现自己失去不仅仅是个“家”——还有在那长余生里,可以为之奋斗目标。
从这方面想,他倒该庆幸,自己还有债。不然,好像也没有什好好活下去必要。
他盘点下,现在手头上没还清债,就剩五万。不过,这五万却是高利,砍头息万八,限期年归还。
母亲最后抢救和丧葬,花近七万块钱。本来他算过,房子加医保报销回款,大致能把这块支出填平。但谁知道最近行情不好,家里房子又比较老旧,直成交不。医保报销更是至今都没下来,问不知多少次,后来竟说资料丢失,也不知到底还能不能批。
后来实在没办法,母亲等着下葬,他就找所有可能同学和同事借圈。最后借到黄所那里,给他个联系方式,说帮他已经打过招呼,不用他抵押什,利息也会给他优惠些。
他想想,等房子卖差不多就能还上,应该也不会借太久,于是就借,反正总额也不是太多。可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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