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乃乔迁之喜,自该忌讳。”便避谈大女公子。接着说道:“即日不久,将迁至小姐新居附近世人论及亲近,有‘不避夜半与破晓’之谚。小姐若有用时,请随意吩咐,不必拘泥。若尚存于世,定当竭诚相助。小姐意下如何?世间人心叵测,此言不会令小姐唐突吧?委实不敢妄自断言。”二女公子答道:“离此故居,实在于心不忍。虽说你将迁往新居附近,但此时心绪杂乱,冒犯之处,还望见谅。”她说时情真意切,柔情万种,仪态楚楚动人,与大女公子神似。囊中纳言想道:“这全怪当初优柔寡断,错失良机,致使此人为他人所得。”纵然后悔万千,然已迟矣。便闭口不提那夜之事,佯装早已遗忘,泰然处之。
堂前几树红梅,芳香弥醇,颜色艳丽,甚为可爱。黄营也不忍即刻离去,频频啼唯。何况两人谈话时对“春犹昔日春”愁叹,此刻凄切异常。春风入室,梅花馨香与贵客在香虽非柑橘之香,然亦可令人追念往昔。二女公子忆起姐姐在世时,为打发寂寞凄苦之日,安慰忧伤无奈之心,常常随姐赏玩红梅。睹景思人,实乃不堪追慕。遂吟诗道:
“山风凄厉愁煞人,香艳依故未见君。”吟声隐约,词句断续。蒸中纳言甚觉亲切,当即奉答绝:
“曾傍娇梅客依旧,只愁植根身外。”不禁泪眼盈盈。但想到此行目,遂做出若无其事之姿,悄悄拭泪。催告道:“尚待迁京之后,另行造访,再作效劳。”言罢起身辞别。
意中纳言传令众侍女为二女公子迁居之事筹备。又派那个髯须满面值宿人等留守山庄,并命凡邻近宇治山庄,且于自己庄园谋生人须常来山庄照料。将余下切大小事务皆安排得分外详尽周至。老侍女兵君曾道:“侍候两位小姐时至今日,不期如此长寿,委实令人厌恶!务请众人权当已死去。”并君看破红尘,已削发为尼。冀中纳言恳求再三,定要与她相见。且觉其可怜,便与她亲切叙旧,后来感慨道:“今后还常来此处,恐无人可以谈心,你能不嫌弃山庄,实乃好事,令喜不自禁。”话不曾完,已潸然泪下。并君答道:“长命如‘越恨越繁荣’,实在恼人。大小姐早而去,留这朽身于世,尘世之事何等扰人。而罪孽,又何等深重啊!”便将满腹骚怨诉之于黛中纳言。但黛中纳言只是好言慰藉。并君虽已年老,但风韵犹存。且削发后额际变样,平添丝妩媚,另显种优雅。蒸中纳言不禁悼念起大女公子,设想当初若是其出家,或许不会如此早逝。虽为尼姑,也可起谈佛论道,长厢厮守。他多方寻思,竟觉这老尼子也让人生出羡慕,遂拉开帷屏,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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