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准备投亲寻友,另觅他处。末摘花只得忍气吞声。
转瞬到雨雪纷飞十月,蒿草丛生,遮住阳光,因此积雪不消,仿佛越国白山。进进出出仆役亦早已走散,末摘花独自凭栏凝望雪景,枯坐冥想。想侍从在时,彼此还能谈东论西,嬉戏追逐聊以解闷。如今已是人去青断。到晚上,她惟有钻进灰尘堆积寝台里,对夜垂泪,孤枕难眠。
再说二条院内紫姬此时倍受源氏疼爱。大概是他历尽苦难,方知人间温情之故吧,常去那里忙个不停。昔日情人,也再未去探访,虽然他有时想起未摘花,但也只是推想此人大约安然无恙,并不前去探寻。流年似水,转瞬又去年。
第二年四月,源氏公子忽地想起花散里,便告知紫姬要前去探访。不料连日雨天,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渐露,云破月来。源氏公子睹景思人,追忆往事,不由感慨万端。忽来到座荒芜凄凉宅邸,庭树枝繁叶茂,草木森森,藤花垂挂,随风飘荡,幽香四溢,顿生情趣无限。公子禁不住从车窗中探头望,见残垣断壁上杨柳垂挂,凄荒无比。他觉得这些景致似曾相识,细细思量,才知到未搞花宅邸。源氏公子深觉可怜,使命停车,问随从惟光道:“这富础可是已故常陆亲王?”惟光答道:“正是。”公子说道:“他女儿,想必依旧孤单寂寞地住在里面吧!以前想特来探访,又深觉费事。今日乘便拜访旧人,烦你进去替通报吧。可是弄明白,方能说出名字来!倘使寻错人家,便显得太冒失。”
且说末摘花,只因近日阴雨绵绵,心境愈发不佳,整日无精打采地枯坐着。今天小睡时做个梦,梦见已故父亲常陆亲王回到毛邪,醒后更觉悲伤。便命老侍女将屋檐漏湿之地擦拭干净,同时整理洒扫各处。她也暂时忘却平日忧思,像常人样悠然独慈檐前观景吟诗:
“亡人时入梦,红泪浸罗衣。漏滴荒檐下,青衫湿不去。”恰值此时,惟光走进来,在庭院东寻西找,不见人踪。他正暗忖:“往日似觉无人,今日也果真如此。”便欲转身回去,忽见朦胧月色映照下,房屋窗子皆开着,窗帘晃荡,恍惚有人,心中恐惧顿生。但他仍壮着胆子过去,扬声叫问。里面终于传来阵衰老咳嗽声,问道:“里面是哪位?”惟光通报自己名姓,告道:“有位名叫侍从姐姐可在这里?想拜见下呢。”里面答道:“她已去别处。但她亲戚还在这里呢。”声音遥遥传来,衰老无力,惟尤甚觉熟识。
荒凉宅邸向不曾有人来,此时忽来个肃静无声男子,里间人疑心是鬼,时不敢开口。但见这男人走过来,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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