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流离,即便深居岩穴,定当遣众迎娶厮守。此刻携你同行,惟恐旁人指责。蒙罪在身,本不该见光明。再任性而行,罪孽必更为深重。此生虽无过失,然遭如此不幸,定是前世恶行所致。且流刑携眷属,史无前例。此等旷世,命运多殒,尚恐祸殃枉加呢。”次日晨,于日上三竿之时,众人随行,离京而去。
且说帅皇子及三位中将③来访。源氏公子换毕衣衫,欲见时,却道:“今乃无爵之人!”遂身着贵族素装,模样反倒俊雅。如今形貌稍减,却越发俊逸。欲整鬓发,靠近镜台,望见其中瘦影,亦觉清秀可怜,便道:“如今甚是衰老矣!果真如镜中那般?”紫姬泪眼源源,望望公子,愈加伤怀。只听得公子吟道:
“此身远戍须磨浦,留得镜影常伴君。”紫姬答曰:
“秀秀镜影若长在,菱花相视也慰心。”她喃喃自语,隐身于柱后,以掩泪迹。见她这般娇柔无助,公子心中无限怜爱,顿觉平生所见女子,无人能与之相媲。
帅皇子安慰源氏公子番,至日暮方去。
再说那花散里亦为源氏公子之事操心无限,常寄帛书慰问,此乃情理之中。源氏公子想:“事已至今,若不与其复见面,她必恨薄情。”遂定于当晚前去访晤。却又难舍紫姬,故至夜深才出门去。源氏公子深夜来访,使丽景殿女御欢喜得忘形,忙说道:“蒙大驾光临,实乃万幸,寒舍如今亦列入数中!”其欣喜之情,自不待言。此姊妹二人,平日甚是清寒,亏得公子多年荫庇。眼下哪府已极为寥落,将来更是不堪设想。此时月光清幽,公子遥望院中景致,不禁陷入沉思。未来岩穴生涯是何种景况呢?教人好不惆怅!
闲居西厢花散里料公子行期渐近,定不会前来,正暗自伤怀。岂料值此冷月怜爱人憔悴之际,忽然幽谷传呜,锦衣飘香,源氏公子竟已悄然而入。她情不自禁屈膝前行,投于公子怀中。二人相拥而语,自是无限感伤,不觉天已微明。源氏公子叹道:“此夜何等短暂!这别,能再相见否!昔日疏忽,闲度春岁,教懊悔不及,而今又成为世人闲谈话资,更是心如刀割厂二人又忆诉些往昔岁月,至四下里雄鸡报晓。公子为惮人耳目,忙起身辞别。
时逢残月西坠,花散里昔日常将此拟为与公子作别情景,适才又见,甚是忧戚。月色静洒在花散里深红衣衫上,恰如古歌所言:“袖下明月光,亦似带泪颜。”她便赋诗:
“孤陋衣袖暗月中,更断清光复相临。”源氏公子闻此哀怨之词,已是怜悯万分,惟有相劝,于是答道:
“夜月明暗皆有时,人间沉浮何必忧?遥瞻前景,渺茫难卜。斩却忧疑之泪,犹思绪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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