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院行幸定在十月初十以后。此次行幸,规模超过往常,也更加有趣。只可惜舞乐都在外间表演,众嫔妃无法亲眼目睹,连深受皇上宠爱藤壶妃子也不例外,这实在是遗憾。皇上于是决定先在清凉殿试演番。
表演双人舞《精海波》是源氏中将和左大臣家公子头中将。这位头中将丰姿优雅,非凡人可比,但头中将与源氏中将比肩而立,使好似樱花树旁株山水,又逊色不少。
红日渐渐西下,夕照迷人,鲜艳似火;乐声鼎沸,舞蹈也渐入佳境。此时两人已格外投入,步态与表情全都绝妙无比。源氏中将歌咏时尤为动听,酷似佛国里仙鸟迎陵频你鸣声。真是美妙之极,令皇上也感动得流下泪来。众公卿及亲王等也都止不住泪流。歌咏既毕,重整舞袖,另演新姿。此时乐声大作,直入云霄。源氏中将脸上光彩焕发更甚,姿态更是美丽无比。皇太子母亲弘徽殿女御心中愤愤不平,说道:“他定是鬼神附身,真令人毛骨悚然呢!”年轻侍女们听此话,都嫌她太过冷酷。藤壶妃子寻思道:“此人心中若不负疚,定会倍加令人喜爱。”不觉沉思往事,如入梦境。
当晚藤壶妃子住在宫中。是上对她道:“今日试演《青海波》,令人叹为观止。你看如何?”因藤壶妃子心藏段隐情,听之下,感到十分不安,也不便多言,只回答道:“好极。”皇上又道:“与他共舞之人,也舞得不差。要论舞蹈和手法,良家子弟毕竟不同凡响。民间有名舞蹈家,舞技尽管境熟,但总缺少良家子弟优美高雅气质。今日试演尽善尽美,只怕将来在红叶荫下正式表演时,将无再睹之兴。”
次日早晨,源氏中将写信给藤壶妃子道:“昨承雅赏,感想何如?当舞时,心绪续乱,此乃前所未有,难以言喻。
心愁恨身身难舞,扇袖传情情谁知?真是惶恐!”藤壶妃子读罢来信,源氏中将那光彩夺目风姿又浮现眼前,便回信道:
“唐人扇袖何人解?绰约仙姿独怜。只视它为寻常轻歌曼舞罢。”源氏中将得此信,如获至宝。寻思道:“她也知这《青海波》为唐人舞乐,可见她很是关心外国宫廷之事。此诗也合皇后之口。”不禁春风满面,诵经般再又展读。
朱雀院行幸那日,亲王公卿无不参加,皇太子也随从而至。载着管弦画船照例回旋于塘中。歌舞依次上演,杂然相陈。有唐人,也有高丽,不而足。时而乐声大作,鼓声震天,惊天地,动鬼神。皇上想起前日试演之时,夕阳映照中源氏公子,姿态俊丽非凡,心中反觉不安,便令各处寺院诵经礼忏,替他消除魔障。闻者无不称善,觉此乃清理中事。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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