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去,银色的光晕、金色的星群围绕着二人旋转,只有那句话震耳欲聋地在无限时空中回响。
曹敬不太确定,但他仿佛在晕眩中看见某个影子在更高的地方观察他们。一个白色的幻觉,如同薄雾,弥漫在时间之外,窥探这场内心的风,bao。有一双眼睛,正在记录这一切。
曹敬长长吐气,从晕眩中回过神。他关闭了一切声音的接收,在寂静中思考,然后优雅地切断和相阳的链接,清扫干净自己的记录,退出心的世界。
他的室友一晚上没有说话。
熄灯后,他听见相阳的床上传来声音:“我好嫉妒你啊。”
“什么……”
“你有好多我没有的东西。”
曹敬没有回答,他转了个身,假装自己睡着了,但他那一晚直到十二点多才入睡。
纯黑色的睡眠,没有梦。
在那之后,相阳逐渐和他疏远了。曹敬没有思考过理由,但他可以猜到。
几天后的早上,他起床的时候,相阳的床铺是空的,床底的行李也不见了。下课的时候他问吴晓峰关于相阳的事,吴晓峰耸了耸肩,说相阳突然没办法使用能力了,他的人格无法承受长期的超量精神压力。吴晓峰说教育程序或许出了些问题,相阳的“损耗”大大超出了日常训练的量。
“他的才能无法驾驭这么大的消耗。”吴晓峰的小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曹敬,“我想这件事会不会和你有关?”
“如果这事和我有关,会给我的最后考核分数造成影响吗?”
“有可能。”吴晓峰怪笑道。
后来好几年曹敬都在想,吴晓峰那时候的笑容底下到底是什么,他真的对整件事一无所知吗?他最后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吴晓峰在引导他去利用相阳,但他再也没有机会去尝试突破吴晓峰的防护,看不见隐藏在头颅后的真相。
作为一个心灵感应者,吴晓峰是一扇他无法打开的门。
“准备好了吗?”吴晓峰问。
曹敬点点头,他用一根手指把头发梳到脑后,确保自己的视野清晰开阔。
他的目标走进房间里,戴着手铐和脚镣。和想象中的凶恶罪犯不同,方方是个看上去略显阴柔的人,甚至还带着一点儿书生气。曹敬注意到他的眼珠中有很浅的蓝色血丝。犯人穿着橙红色囚服,面色漠然,嘴唇干裂。当他的手铐被卡在桌上时,能看见嶙峋的腕骨和手臂上的英文文身。
“他?”对方盯着曹敬,嘴唇咧开,“我还以为会是资格更老的。”
没有人回答,押送他的警察鱼贯而出,吴晓峰是最后一个走的。走之前,他留下了一张纸,上面是这次的考题。
一、此人的姓名、籍贯、性格侧写。
二、此人的罪行。
三、此人犯罪网络的上线、下线,以及一切有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