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拘谨地微笑着,电视机、冰箱、洗衣机、壁挂空调这老几样都有年头。汤山还没睡觉,客厅里亮着灯,走进去时候,曹敬看见这个老头正在泡杯参茶,满头银发在灯光下闪烁。
“请稍等下。”
他知道要来,曹敬和杀手做出同样判断。
那刻,杀手想要立刻展开能力,清理在场所有人并迅速离开现场,换上备用身份,离开这个国家。
“下午两点半时候,位朋友给打通电话,让迅速寻找庇护。”老家伙转过身,疲惫地打量着杀手身形,“那位朋友很有能量,而且每次说话都很有分寸,所以立刻相信他说话。但多留个心眼,问他到底是谁要对付这个老头子。”
曹敬全神贯注地听着。
“他说是‘那些孩子’中个,就明白。”汤山喝口参茶,“放下电话后,让内人去和儿女们住几天,然后猜测你什时候会来到这里……比想象得还要有效率。所以,现在,看见你站在面前……”
室内空气黏稠沉闷,曹敬渴望挖掘医学家头脑窥真相,但杀手没有如此敏感感应力,只是困惑地打量着自己猎物。
“你生病,孩子,而可以医好你。”汤山向曹敬伸出手,“可以治好你头脑中疾病,让你不再饥渴,也不再忘记……只要让照顾你。你之前所做切都不是你错,你只是个被操控工具,有些人把你做成件武器,折磨你、扭曲你,把你变成现在这副残酷模样……”
他话真心实意,不是谎话,曹敬震悚地意识到这点。多年来对人类行为和神态观察让他本能地判断出汤山毫无伪饰,他真切地希望救助来夺他性命屠夫。
但梅和勇,不,鲍里斯·李,因为这席话而愤怒。他走上前步,抓住汤山手,然后折断它。
“别说废话,告诉,你退休前最后个训练所在哪里?”
杀手用咆哮和愤怒掩饰自己心中羞辱感,他相信,或者说他愿意相信,他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去做这些任务,刑讯逼问以及杀这些人。在他心里有某种不容玷污职业尊严(曹敬不太确信这是不是深度暗示产物),这种职业尊严和作为掌握生杀权上位者骄傲,让他全心全意地完成每次任务。
而现在,这位医学家当面指出他只不过是精神改造后某种奴隶,所有尊严和骄傲都不过是假象。他怒不可遏,同时心底里又隐隐认同他看法。
汤山因为痛苦而流泪,身体蜷曲起来,两人跌跌撞撞地撞碎茶壶和玻璃杯,他眼泪打湿厚厚眼镜片,呜咽着说:“放开手……能够帮你,治好你……不要继续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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