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颚下,却始终没有扣动扳机。
黑色尼桑轿车在通过最后道关卡很远后,停在条偏僻小路边。林楠笙并没有开口,他在目送朱怡贞下车后,掏出手枪,顶在小林大介后脖颈上。
你知道不怕死。小林大介双手放到方向盘上,平静地说,生命对早就没有意义。
林楠笙叹口气,说,下车吧。
小林大介顺从地下车,走到后备箱跟前,自觉地把它打开,然后转身对着黑洞洞枪口,眼睛看着林楠笙,把身上所有能证明自己身份东西样样掏出来,丢在脚下,连同那把小钥匙。小林大介抬头,最后看眼阴沉天空,爬进后备箱,就像睡觉那样闭上眼睛。他在枪声响起瞬间,看到自己妻子与年幼儿子。
朱怡贞跑回车边时,林楠笙正蹲在地上,把小林大介钱包、证件、手枪、手表、戒指还有那把小钥匙样样捡起来,放进口袋,你还回来干什?林楠笙抬头看着她说,如果死是,你就走不。
他要杀们,用不着等到出城。
他迟早会下手。说着,林楠笙起身,把那个小钥匙放进朱怡贞手里,说,收好它,这是你抽屉上。
朱怡贞马上就明白,银行里根本没有那个保险柜,他现在只是个穷途末路情报员。迟疑下后,朱怡贞拉开副驾驶室车门,坐进去,看着林楠笙那张越发变得苍白脸,说,你没必要这帮。
不是帮你。林楠笙扭头看着光秃秃田野,说,是为自己。
入夜时分,他们在两条岔路口破庙前分手。朱怡贞去找她组织传递情报,林楠笙开车来到太浦河边堤坝上,夜空中忽然下起零星小雪。他打开后备箱,把尸体仔细翻遍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小林大介那些钱包、证件、手枪、手表、戒指,样样扔进河里。最后,他松开汽车挡位,用力把它推进河里。
林楠笙又累又饿,回到破庙已是深夜,可朱怡贞并没有等在里面。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沿着小路远远走来,手里挎着个包袱,身上大衣与旗袍也换成短袄。
朱恰贞把包袱递给林楠笙,里面是两块年糕与套男人棉袄。她说,吃就换上吧,你这身太招眼。
当晚,他们在返回上海途中住进家客栈,如同对结婚多年夫妻,在房间里默默地洗漱,默默地上床。六年来,这是他们第次并排躺在个被窝里,彼此都小心翼翼,就连后来做爱时也是这样。他们都尽量克制着自己呼吸。事后,林楠笙在她耳边说,告诉,这六年你是怎过?
朱怡贞没有开口。她在黑暗中用力咬紧自己牙齿,直到林楠笙用舌头撬开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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