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开车边安静听电台里主播讲着精神病院系列笑话。
主持人道:“据说现在流行写小说,随便从窗户扔块砖,砸到都是作家。精神病院也有这群文学爱好者。”
听到这里,绿灯终于亮,他缓缓地朝前挪,没挪几个身位,刚刚在他要过线时候,又变成红灯。
只听主播继续说:“有天,精神病人甲把本书递给病友乙,问他:‘你看最近完成这本小说怎样?’乙仔细地看半晌后回答:‘不错不错。不过就是人物好像多点。’这个时候,进来发药护士看到乙手上书,很生气地说;‘你们赶紧把电话号码本给放回去!’”
主持人为配合自己故事,讲完后放个观众哄然大笑音效。艾景初却没有笑,他本来就听得心不在焉,也没注意人家究竟在说什。
就在这个时候,艾景初下意识地侧头,又看到右边路上出现曾鲤。
艾景初走是左转道,而曾鲤,在非机动车道上,中间还隔着辆车。
她扎着马尾,发梢跑到衣领里去,裹着脖子似乎有些难受,于是她偏下头,将头发拉出来,放在肩前。她脸朝左边转好几次,却没有察觉到艾景初和他车。
艾景初视线落在她身上,静静地旁观着,似乎是在看她,似乎又没有看她。眉目平淡。
片刻后,绿灯亮。
艾景初则跟着车流起左转。而曾鲤轻轻松松地蹬着单车脚踏,右转下坡。
他看着窗外后视镜,那个身影又次消失不见。
转瞬之间,便分道扬镳。
车内广播还在继续说着医院里笑话,之后又开始播广告,艾景初突然觉得那些声音闹腾地刺耳,索性还把收音机给关。他将车开过条小巷子,滑十来米,在绿化带边停下。
车和人都安静须臾后,他突然就点火,打方向盘,调个头朝另个方向追去。
过刚才那个路口,他边开车边朝边上张望。
可是,车来车往,熙熙攘攘,偌大条街,又不知道她会走哪边,如何还找得到。
艾景初自嘲地苦笑下,只得作罢。
他突然有点想抽烟,往身上摸,发现盒子空。路边正好有空车位,他干脆将车停进去,找个附近小超市去买烟。
超市不过二十多平米,是那种二十四小时营业店。他刚付钱,就听个熟悉声音在身后叫声:“艾老师。”
他心中着实愣,随后缓缓转身,看见曾鲤。
曾鲤手里拿着瓶喝小半矿泉水,刚才戴鸭舌帽已经摘掉,而额前头发被压得趴下,有些凌乱。
2
“这巧。”曾鲤说。
艾景初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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