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道是个乖僻鬼,坐在门口,害得这位先生不好进来。给您添麻烦,真是抱歉。”
“哎呀,这样啊。”
要蒲烧?还是鳗鱼饭?老板娘问,点盖浇饭。
老人似乎坐在正中央桌位,但黑色男子下就躲到角落桌子去,老人副无可奈何模样,拿着筷子和小碟,挪到男子旁边座位。
“您住在这附近?”
难以决定坐在哪里,正不知所措,老人对搭讪。
若问是不是住附近,应该算是附近,但也没有多近,难以回答,益发窘困。
“不,呃,是第次来这家店……”
“这样啊。是刚好路过,闻香下马,不过这里酱菜也很棒,挑到好店。”
“酱菜吗?”
既然应声,也不能来个视而不见,情势使然,决定在老人桌位对面坐下。
“吃鳗鱼……就好在这段等时间呢。闻着酱汁香甜焦香,嚼着酱菜等上桌。愈等愈美味,看就只有鳗鱼。”
语调有些笨拙,但老人沉稳又饶舌地说着:
“急性子人啊,是享受不到这种乐趣。都说江户人急惊风,但对于鳗鱼,也不能这说吧。江户式鳗鱼好吃,因为关东风多道蒸工法吧。不耐心等待,是烤不出这样美味。关西风也好吃,但又是另种滋味。这不能比较,比较起来也没意思。两边都好吃。哎呀,这人就爱鳗鱼啊。”
语调抑扬很独特,从内容来看,也不可能是江户人。
“冒昧请教,您不是东京人吧?”
是土佐[132]人,老人说:
“哎,虽然是土佐人,但到这把年纪以前,是四处颠沛流离,所以都不知道哪里才算是故乡。捕过鲸、采过金,做这做那,随波逐流,然后现在飘流到东京这里来。”
既然说采金,那是被流放佐渡罪人[133]吗?瞬间这想道,但老人不是那种风貌。他身上和服及外套都很高级。
在下姓中滨,老人说。
对方都报上名字,自己却不介绍也很失礼,因此小声说敝姓高远。
“高远先生啊。恕冒昧,您看起来原本是武家贵人?”
“不不不,才刚元服,幕府就瓦解,所以打从骨子里就是个平民。然而不务正业,是个废物。说来丢人,在这前面僻地租处破屋,正在隐居。”
“哦?”
隐居啊,老人说,搔搔童山濯濯头。
“请问贵庚?”
才三十多,回答,不知为何,老人深深点头。
“真年轻哪。”
“不,年过而立,却这副德行,真是无颜见人。每个人都奋而挺身,要打造、改变这个国家,却是这副模样,甚至是毫无不满。愤世嫉俗士族都比像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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