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拖到大腿位置。走到窗边,推开木窗,点燃根烟。
不远处隐约传来昆曲唱腔,是昆曲剧社里晚上正式演出。明天他们会起去看演出,午后开场。她仔细分辨,听出唱是《牡丹亭》“寻梦”,“睡荼蘼抓住裙钗线……”丝竹声音和宛转低吟,低低幽幽路蜿蜒而来。夜色中泡桐树此刻被灯光照亮,枝叶伸展有致,串串淡紫色壮硕花朵垂坠。仿佛是此刻最繁盛个幻梦。
只得到欢愉性行为不符合人类宏观秩序,在某种意义上会被归类于空虚。觉得伤感是,他们之间所有只是互相赠予,不曾互相属于和起创造。是两条不离不弃平行线。这刻,现实和物质世界似乎被推开显得遥远。而曾经交换过生命力身体在死去之时,还能留住对彼此记忆吗。
半夜她醒来,发现他按照原有习惯背过身去蜷成团。他睡眠安静,没有声息。她靠过去抱住他健硕暖热背,肚腹裹住他臀部,两个人身体贴合成两柄勺子。他在模糊中意识到她贴近,把身体后倾与她贴合得更紧密。她抚摸他耳朵,略有些粗硬短发。他喜欢与她同床共眠,先彼此拥抱然后各自分开,有只手拉在起,或者把只脚与对方相触。
他说,以前觉得对做爱灵敏和控制有度,仿佛是种天性。如同台机器,精确情感总带有抽离。即便在最欢愉时刻,依然停留在隔绝之中。只有们彼此身体交换律动和喜悦,也交换至深软弱和羞耻。在你面前彻底打开自己,有时几近忘记自己。
人生不免看起来荒诞,充满敷衍事和勉强屈就。荒诞还在于们从来不曾想过撕破谎言和虚伪,而总是试图暗示自己切正常。真实有时并非生活常态,也不归属秩序或道德行列。甚至不是种合理化可以让人接受存在。但这是真实。
她说,现在抱住,让们入睡,让心和脑袋都停息下来。你闻到空气中花香吗,知道这是什花吗。
也许是紫藤花。
不是。
栀子或者茉莉吗……闻起来不像。
是喜欢泡桐花。等天亮,们吃完早餐带你去看。现在睡吧。
晚安,。
晚安,远音。
5
。她轻轻唤他,抚摸他眉间、眼皮、鼻梁、嘴唇,顺延到下巴。他睡在她身边,侧向她脸俊美洁净,微微皱着眉心,唇角略噘起,像个童年期男孩。半睡半醒,睁开眼睛,看到她俯向他面容。外面天色已亮。她说,来,起床,让们出去晒晒太阳,随便走走。
泡桐树从白墙之内探出身来,地上铺满整朵落花。她微微跳跃向前走去,小心捡起朵新鲜落花,对他说,你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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