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干燥,又长年在露天劳动和工作,能不黑吗?淑敏进房子立即给倒洗脸水,倒茶水。她姐姐弟弟也都站在旁边看,时不时地插句话。
但是,这种热情很快就冷落下来,他们全家人像是约好样突然都不说话,房间里出现令人难堪静默。除铁皮炉子散发出温暖宜人空气依旧之外,突然感到异常和尴尬。明白,最初惊喜过去之后,她家人都在心里想:这个李祥年两三年没音讯,怎突然又冒出来?
这时候心突然就刺痛:对于这个家庭来说,不再是二三年前。淑敏弟弟以前见叫姐夫,成天围着转,可现在他静静地站在卧室门口,句话不说,静静地看着,似乎在审察。以往就是在父母面前,淑敏也是待很随意:喝水吗?自己倒;或者是这事呀那事呀,想起什说什。这天晚上她给倒杯茶水之后,就退到角落里在只板凳上坐着,不说句话。看见她有时候直着眼睛看,有时候又很不自然地拘谨地捏着她罩衣衣角卷呀卷呀。
尤其是看见她比从前更成熟更好看胸脯上别着北师大校徽,心禁不住阵阵发冷:她是名牌大学学生,而已经变成阶下囚,流放夹边沟已经不配她!行,见这面就行,走吧,不属于这个家庭员。再说,将来日子还不知要走什样路
坐会儿,在阵静默中站起来,说,伯母,走,伯父,再见
是九点钟离开淑敏家。淑敏没拦,只是她母亲客气地问句:这晚你上哪儿去?说住在旅社里。她母亲就没再说什。淑敏送到院门口才说这天晚上第句话:你明天来,早晨八点钟来
没回答她。还有必要来吗?心里这样想。只是说句你进去吧,回房去吧,就转身离开她。但这时她弟弟跑出来,喊声姐夫,然后说,你不要走,你就住在房子里,住里屋去。
从前来淑敏家,就是住他房子。
理解这个中学生心情,以往两年中他已经熟悉,把当成他家个成员。在起时候,他总是问这问那。他喜欢踢足球,就给他讲足球,并比划着教他踢球技术动作。是他心目中崇拜人。他不愿意这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可能作为个初中少年他还不理解或者不完全理解和他姐姐之间发生什事,为什这样匆匆离去。
在他家时说,是回北京探亲,顺便在石家庄下车来看看,此时不得不又次撒谎:不行,有个朋友在旅社里等着,定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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