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走过来走过去,思想里剧烈地斗争着进不进家。确想进家去呀,想看看亲人;身心都疲惫,真想在家里睡觉,休息休息,吃顿饱饭。却又不敢进门。逃出夹边沟很不容易,可以说冒很大风险吃尽苦,可不愿意叫亲人们打个电话就把警察叫来,把逮起来送回夹边沟去。这次要是抓回去,可就不像上次,说不定要升级。
在姐姐家门口走过来走过去,整整夜也没敢敲门。到六七点钟天亮,第趟从通县到北京市公共汽车开过来,上车。什母子情呀同胞情呀,就都结束啦。
汽车到市里,下车,开始琢磨下步怎办。从夹边沟出来时候身上有七八十元钱,虽然整个路途几乎没买车票,但身上钱已经花光。在石家庄买两只高价鸡就花去三十多元,其他钱住旅社吃高价饭用。想找个临时工于,北京却没熟人,而北京户籍管理是很严格,市民们对外来人警惕性极高,不敢自己去找工作。
在街头流浪三四天,白天在街道上溜达,在商店里站会儿,暖和暖和身体,夜里就去蹲火车站候车室。正是春节运输高峰期,流动人口多,在候车室坐着睡觉并未引起警察怀疑和注意,但是身上就剩下两三元钱,内心很恐慌:怎办,花完这两三元钱后挨饿吗?想来想去,决定去偷。也看见少数人伸着手向人乞讨。这是不犯法,却嫌丢人,张不开口向人乞讨,再说,警察看见就抓,抓住就收容,还真怕被收容和审查。
用身上最后点钱买个电筒,又买把钳子,钳子插在衣裳里边皮带上。这天夜里闯进北京市教师进修学院。白天侦察好,进修学院放寒假,门口和院子里冷冷清清,门房门锁着,没有人。
是夜间12点钟走进进修学院,门大敞着,个人影也看不见。进院子就东看看西走走,看能从哪儿下手。想好,如果遇到人,问干什,就说找人。穿着蓝棉布大衣,长毛绒领子,里边是套毛料中山装,不像个拧门撬锁。
走来走去到栋平房跟前,看见间房门口挂个牌子:教师进修学院伙食科。好呀,找就是这种目标。门上挂着个半大铁锁,用钳子钳紧,用力拧,锁就开。推开门进去,又关上门,从里边上锁。这样,就是来人推门,也以为里边有人,就不会起疑心。房子里有四张桌子,其中张是写字台,挂着个小锁。没用力就把小锁拧开。拉开第个抽屉,里边有七八十斤北京粮票,百多元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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