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还在通厄伦某个图书馆发现新信件。那是爱梅卢斯在法兰克人围城时写给叙达修斯信。直在寻找这样封信,潜意识觉得它应该存在——人在围城之中不可能不写信。
“回想起来,那些天发生事意味深长。记得有人慌慌张张闯进图书室,们都给赶出来,围在起听广播。们听到国王声音,听到背信弃义、入侵、抵抗和牺牲。那是1940年5月10日。三天后,德国轰炸机扫过通厄伦。
“研究始于此地,也终结于此地。说到底,无论在400年还是在1940年,通厄伦不过是大地上小小座城。眼前景象,也许和爱梅卢斯当年所见相仿。图书馆给炸开屋顶,遍地都是残砖断瓦和烧焦纸页。爱梅卢斯信就这样消失其中,如同水滴混进大海。它末日迟到将近两千年,而还没有誊抄完它。那时出奇地平静。满脑子萦绕都是他写给友人只言片语。‘亲爱朋友啊,在上封信说,约翰温柔无损于教会力量……不过,也许正是出于怜惜和爱,耶稣才没有让约翰统领教会……彼得正是们每个人。他冲动、,bao烈、怯懦,正与所有人相配……在这样个世界,人们怎会相信,怎敢追随温柔人……’暮年约翰只重复句话:‘要相爱,除此之外,任何事都不必相信……约翰是未来使徒。直到人人不相信剑,不相信力量,不相信罗马,只愿爱和温柔,才配得上那个未来……朋友啊,不要建造高墙,不要追随必朽之城……’
“现在看来,这些句子有点古怪。也许记忆有些混乱。也许人在围城之中脑子都有些糊涂。这封信似乎没有送到对方手中。与其说它是对友人劝诫,不如说是对两人命运觉察。等到他们都死,人们遗弃通厄伦,罗马军团也永久撤离高卢,君士坦丁大帝在科隆架起桥也坍塌下来(这件事与乌尔苏拉航行相比,不知谁先谁后;或许她们船同样碾压河道、桥梁和城市)。罗马灭亡,只有基督教信仰留存下来。它不会知道,曾有两个朋友,个为它走遍罗马每条道路,个为它葬送自己。最终,教会就建在这个它又恨又敬罗马之上。罗马先是驱逐它,然后抬举它,把自己最后每寸疆土投入使它崛起混沌旅程。它依赖罗马道路树起自己信条,在这艰辛旅程中又砖石、草木地摧毁罗马。这之后漫长时间里,人们彼此隔绝,不敢跨出家门,连沟通语言和意志都点点失去。人们彼此联结渴望无穷无尽,地上道路却总是有限而易逝。这也许是罗马衰亡时期与《信经》形成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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