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修士不再说话。堂·迪亚戈听得有些恍惚,不知该如何看待这故事和讲故事人。可怜征服者,夜之间听太多故事,既和巨人战斗又和狂风战斗。胡安在他眼中面目模糊起来,他不禁去想象尊粗砺冷峻石像,从它口中忽而迸出燕子啼鸣。“在漫长时间里,约翰教派有许多变种,”胡安修士接着说,“直到今天,们还能够在北方地区找到约翰教派痕迹,有时连它子嗣都对自己血脉不甚清楚,常常又杂糅本地色彩迷信。毕竟,这块土地上怪事频出,就连他们圣徒都十分可疑。”燕子叫声停止。
“你故事结论就是这个吗?”堂·迪亚戈问。
“不,”胡安回答,“故事寓意是无止境,所有故事都是如此。只是想警告你,当心佛兰德人故事,故事里许多人都有可能是约翰教派秘密传人(尽管他们自己未必知晓)。他给你看‘无处安放心’不是圣物,而是这种异端崇拜遗物。梅赫伦扬不是异端余孽,就是别有用心。”
“那‘无处安放心’引发奇迹是什呢?”堂·迪亚戈问。
“是迷信。只有圣物引发奇迹叫奇迹,邪物引发事不叫奇迹。”
“邪物引发事情叫什呢?”
“邪物引发事情就叫魔法。”
“那你要怎对待他呢,给他安上什罪名呢?”
“注意你用词,堂·迪亚戈,宗教裁判所职责是调查和纠问,不是给人安上罪名。”
“那你要调查和纠问出什罪名呢?”
“施行魔法,蛊惑西班牙军人。”
“可没看到什魔法。”
“这是当然,因为魔法是看不见。”
“害怕你,胡安。”堂·迪亚戈,这个见识过风,bao、热病和屠城征服者对他童年伙伴说。
他推开把守士兵,回到关押佛兰德人屋子里。扬坐在炉边,合拢手搁在膝上,凝视着火;也许他已经闻到火味道。桌上对酒杯还摆在原处,盘子都没有撤下,客人却成主人,主人成囚徒。现在,征服者征服最后方不属于他土地。尽管这场征服可能并不出自他本意。在这样时刻,征服者应该对被征服者说些什呢?说很抱歉,这话或许太重。对方或许也会说,您不需要对抱以歉意,就像们不需要对盘子里肉抱以歉意;西班牙人不是第次反客为主,顺便征服好意斟酒主人。眼前人,你与他相识仅有天夜,也从来毋需对他命运负责,他或许有求于你,你或许会应允他,可承诺庄重时刻尚未到来便夭折,只余下几个晦暗不明、没有讲完故事,还不及桌上浊酒、窗边雪影和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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