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戴着手套双手紧握舵轮,头发四散飞舞。
她们绕过弯曲处时,破晓晨光照亮,让她们能够看清方向。
***
她们将船停靠在荷马临时码头,迷蒙路灯照在她们身上。码头结冰,行走要非常小心。
“必须去向迈修道别。”蕾妮说。
妈妈将系绳抛给蕾妮:“不行,们必须尽快离开。今天绝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们,你很清楚。”
蕾妮将船绑好:“不是在问可不可以。”
妈妈拎起背包背好,小心翼翼地从船边跨到码头上。系绳发出嘎嘎声响。
妈妈将引擎熄火之后离开船。她们站在轻柔飘落雪中。
蕾妮从背包里拿出麝牛毛围巾包裹脖子,遮住半张脸:“妈妈,不会有人看见,定要去。”
“四十分钟内在玻璃湖航空柜台会合。”妈妈说,“分钟都不能迟到,知道吗?”
“们要搭飞机?怎可能?”
“总之准时到就对。”
蕾妮点头。老实说,她不在意细节,她满脑子里只有迈修。她扛起背包出发,在结冰码头上尽可能加快步伐。寒冷下雪十月清晨,路上个人也没有,不用担心被看到。
到长照中心,她放慢脚步。在这里,她必须特别小心,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
玻璃门在她面前呼声打开。
进去之后,她闻到消毒水和另种味道,有点儿涩涩金属味。柜台里,个小姐在讲电话。门打开时候她连头都没抬。蕾妮溜进去,想着不能被看见……时间太早,走廊很安静,病房门关着。到迈修病房,她停下脚步稳定心情,然后打开门。
他病房很安静,片漆黑,没有机器运作声音,除他宽大心,没有其他东西维持他生命。
他们让他坐着睡,他头固定在个中空东西里,连着身上背心,让他不能动。他脸上粉红疤痕感觉像用缝纫机缝过。变成这样,他要怎活下去?缝线、螺栓,顶着张科学怪人脸,无法说话、思考、触摸,也无法被触摸。她怎可以丢下他,让他独自活下去,没有她陪伴?
她将背包放在地上,走到床边握起他手。曾经因为劈柴、杀鱼、修理农具而粗糙这双手,现在变得像小女生手样细柔。她忍不住想起以前上学日子,在书桌底下偷牵手,互相传字条,满心以为世界将属于他们。
“迈修,们原本可以做到。们原本可以结婚,太年轻就生孩子,然后直相爱下去。”她闭起双眼想象那样人生,想象他们。他们原本可以相伴到白头,成为白发苍苍、打扮过时老人家,起坐在门廊上享受永昼阳光。
原本可以。
毫无用处话。已经太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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