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已经上床,正在看资料,她进房,他便抬起头说:“你好像很累。”
“玛拉。”她简单地说,不需要多解释。
“觉得应该没这单纯。”
“什意思?”
他摘掉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收拾好散布四周纸张,低着头说:“塔莉说你还在生她气。”
他语调很谨慎,加上刻意小心不看她,凯蒂感觉得出来这件事闷在他心里很久。男人就是这样,她想着,非得像人类学家样仔细观察才能知道他们在想什,“她也没有打电话给。”
“生气人是你。”
凯蒂无法否认,“不是真气到抓狂或不爽,只是有点不高兴。玛拉吵着当模特儿,她竟然暗中推波助澜……她至少应该承认她做错。”
“你期待塔莉道歉?”
凯蒂不禁莞尔,“知道、知道,可是为什永远是让步?为什每次都是先打电话求和?”
“因为直是这样。”
确,直都是如此。在这方面,友谊很类似婚姻,习惯与模式从早期就固定下来,像水泥样难以打破。
凯蒂进浴室刷牙,上床躺在他身边。
他关灯,翻身面向她,透过窗户洒落月光照亮他侧脸,他伸出只手臂,等着她窝进怀中。她心中涌出股强烈爱意,连她自己都吃惊,毕竟他们是老夫老妻。他是如此解她,那种慰藉感觉有如柔软克什米尔羊毛,包裹着她、温暖着她。
难怪塔莉总是那锐利多刺,被爱拥抱才会变得柔软,但她从不坦然接受爱。缺乏孩子、丈夫和母亲爱,她才会变得越来越自私,因为如此,即使塔莉没道歉,凯蒂决定再次放下愤怒。她不该怄气这久,时间过得令人心惊快,有时她觉得那场争执仿佛才刚发生。无论她们说什、没说什,现在都无所谓,多年友谊才重要。
“谢谢。”她低语。明天她要打电话邀塔莉来家里吃饭,如往常,两人之间摩擦到此落幕,她们会再次顺利回到友谊道路上。
“为什?”
她温柔地亲吻他,摸摸他脸颊。她喜欢风景很多,但这个男人脸是她最爱,“所有事情。”
十月中,个细雨纷纷灰暗早晨,凯蒂转弯驶进中学停车场,加入大排长龙休旅车与箱型车。走走停停过程中,她转头看向女儿。
玛拉懒懒地坐在前座,表情很阴沉。自从上次不准她去纽约参加模特儿选拔,她到现在还在闹情绪、摆脸色。
以前她们母女之间或许只有些砖块挡路,但最近竖起面高墙。
每当家人关系出现摩擦,通常都由凯蒂出面缓解。她扮演和平部队、裁判与中间人,但无论她对女儿说什都没用。玛拉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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