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个星期,塔莉拼命工作,天花十八到二十个小时阅读、写作、打电话和安排会议。除工作与试着入睡之外,她还抽出时间跑几家不曾去过商店,像露营用品店、军用品批发行之类。她买折叠小刀、附防虫网探险帽、健行靴,总之所有她能想到东西都买。若是她们身陷丛林,而爱德娜想要苍蝇拍,塔莉也绝对拿得出来。
真出发时,她非常紧张。爱德娜抵达机场时身轻便装扮,笔挺亚麻裤配棉质白上衣,她看眼塔莉身上那套口袋堆丛林行头,立刻放声狂笑。
旅途非常漫长,在达拉斯与墨西哥市转机两次之后,终于抵达尼国首都马那瓜。路上,爱德娜不停发问考塔莉。
飞机降落地方感觉像某户人家后院,身迷彩军服年轻士兵拿着来复枪在四周戒备;丛林里跑出堆小孩,在飞机螺旋桨激起气流中玩耍。塔莉知道她永远忘不这对比强烈画面,但是下飞机后到重新登机回家这五天中,她忙到没时间去想。
爱德娜是行动派。
她们在游击队四伏丛林中跋涉,听吼猴凄厉叫声,拼命打蚊子,在排满鳄鱼河流中航行,有时被蒙住眼睛,有时可以看。深入丛林之后,爱德娜访问将领,塔莉负责采访士兵。
这趟旅程扩展她眼界,让她看见原本不知道世界,更看清自己本质。恐惧、肾上腺素狂飙与采访,这种种都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亢奋。
采访结束后,她们回到墨西哥市酒店,坐在爱德娜房间外阳台上喝着纯龙舌兰酒,塔莉说:“真不知道要如何感谢你。”
爱德娜又喝杯,往后靠在椅背上。这个夜晚很安静,好几天来第次没有听见枪响。
“你表现得不错,小鬼。”
塔莉得意到心都要胀痛,“谢谢你。过去几个星期跟着你学到东西,胜过念四年大学。”
“那下次采访你想跟吗?”
“去哪里都行,随时待命。”
“要去访问南非尼尔森·曼德拉。”
“加入。”
爱德娜转向她,阳台上只有个光秃秃灯泡提供照明,黏腻橘黄光线强调出她皱纹,让她显得眼袋很重,看起来比平时老十岁,而且非常疲惫,此外还有些醉意,“你有男朋友吗?”
“整天工作,恐怕很难吧?”塔莉笑声,重新斟满杯。
“是啊,”爱德娜说,“人生写照。”
“选择这种人生,你后悔吗?”若不是仗着酒胆,塔莉绝不敢问这私人事,但此刻酒精模糊两人之间界限。塔莉可以假装她们是同事,而不是传奇与菜鸟。
“确实得付出代价,至少这代女人不可能兼顾家庭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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