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脾的芬芳。
“你不在家时,斯潘塞大夫来过了,”玛丽拉说,“他告诉我,那位专家明天会到镇上来。斯潘塞大夫一再要我去查查眼睛。我想还是去一趟,查清楚的好。如果那个专家给我配一副合适的眼镜,那就感激不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独自一人在家,没事吧?马丁得驾车送我去镇上。家里还有些衣服要烫,面包要烤。”
“我没事。戴安娜会来陪我的。我会一心一意烫好衣服、烤好面包的——你别担心,我不会给手绢上浆,给面包加镇痛剂的。”
“那时候,你闯的祸可不少哩,安妮。你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我还以为你中了什么邪。你还记得染发的事吗?”
“记得,当然记得,永远也忘不了。”安妮说着,摸了摸盘在脑袋上匀称的两根粗辫子,“现在,有时候一想起当时我对自己的头发会那么烦恼,我忍不住就笑出声来——不过笑的时间不多,因为当时那确实是我的一大烦恼。我为头发烦恼,也为脸上的雀斑痛苦。现在雀斑没了。有人好心跟我说,我的头发是茶褐色的了——只有乔西·派伊不这么说。她昨天还告诉我说,她真的认为我的头发比过去更红了,要么是我的黑衣服衬得它更红了。她还问我,是不是红头发的人早已见怪不怪的了。玛丽拉,我几乎打算不再努力喜欢乔西·派伊了。用我以前的话来说,我的努力该是英雄举动,可乔西·派伊实在不招人喜欢。”
“乔西是派伊家的人,”玛丽拉说,“她没法不招人讨厌。不过我觉得,这类人在社会上也能起点有益的作用。可我得说,他们不该挖苦人。乔西去教书吗?”
“不,明年她要回女王学院。穆迪·斯普乔和查利·斯隆也一样。简和鲁比打算去教书。她们都已联系好了学校——简在新布里奇,鲁比在西边的某个地方。”
“吉尔伯特·布莱思也准备去教书,是吗?”
“是的。”——回答的就两个字。
“他呀,多帅的小伙子。”玛丽拉随便说了一句,“上星期我在教堂里见到他,他看起来身架高高的,挺有男子汉的架势。他很像他爹年轻时的样子。约翰·布莱思当年也是英俊的男孩子。我们还是好朋友,我跟他俩。人家还把他称作我的情人哩。”
“是吗,玛丽拉——后来呢?——为什么你们没有——”
“我们吵了一架。他请我原谅,可我没答应。我想过一会儿再原谅他——当时气得不行,想先治治他。他再也没有回来——布莱思家的人都挺倔的,有很强的个性。想起来——挺遗憾的。我似乎一直希望找个机会原谅他。”
“如此说来,你的一生中也有过那么一点浪漫的经历了。”安妮轻声说道。
“是的,你可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