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痉挛般不停颤抖,浑身发冷,全身热量仿佛被偷个精光。湿淋淋衣服紧贴皮肤,冰凉水滴落到地上。每迈步,拖鞋都会发出吧唧吧唧滑稽声响,水都会从拖鞋面上钻石形状小孔里汩汩往外冒。
脱下全身衣服,把湿漉漉大团衣服放到壁炉边地砖上,很快汇成水洼。拿起壁炉架上火柴盒,抽出火柴,拧开燃气阀门,点燃壁炉里燃气炉。
(凝视着水洼,回忆那些不可思议经历。现在回头看,最让难以置信反倒是这件事:个五岁女孩和个七岁男孩卧室里竟然有个燃气炉?)
卧室里没有浴巾。站在地上,全身都在淌水,思考如何把自己擦干。掀起薄薄床罩,裹住身子擦拭,擦干后换上睡衣。睡衣是红色尼龙材质,闪闪发亮,条纹图案,左袖上有块黑色塑料烧痕。有回靠燃气炉太近,烧着睡衣左袖,兴许发生奇迹,胳膊没有烧伤。
卧室门背后挂着件几乎从未穿过睡袍,当走廊亮灯,房门敞开时,它会在墙上映出片梦魇般阴影,让人心惊肉跳。穿上这件睡袍。
卧室门开着,妹妹走进来,拿她枕头下睡裙。她说:“因为你太不听话,他们不让和你睡间。今晚和爸爸妈妈起睡。爸爸说可以看电视。”
父母卧室角有个棕色木柜子,放着台几乎没开过电视。这台电视垂直同步总是出错,模糊失真黑白画面就像水流样,缓慢而奇异地连贯相接:人们头从画面底部消失,脚从顶部慢悠悠地落下来。
“无所谓。”对妹妹说。
“爸爸说你弄坏他领带,还害得他浑身湿透。”妹妹语气暗含得意之情。
乌苏拉站在门口,对妹妹说:“们不和他说话。在他获准重新成为家庭员前,们都不和他说话。”
妹妹溜烟地去隔壁父母房间。“你不是们家员。”对乌苏拉说,“等妈妈回来,就把爸爸干事告诉她。”
“她要再过两个小时才会回来。”乌苏拉说,“再说你说又会有什不同吗?你妈妈在任何事上都为你爸撑腰,不是吗?”
没错,父母经常统战线。
“别斗胆与作对。”乌苏拉说,“在这儿有事要办,你碍着。下次可不会仅此而已。下次,会把你锁进阁楼。”
“不怕你。”
口是心非,怕她怕得不得,她是从小到大遇见过最可怕东西。
“屋里好热哦。”乌苏拉冲笑笑,走向燃气炉,弯腰,熄灭,接着抄起壁炉架上火柴。
“你不过是只跳蚤。”说。
她收起笑意,抬高手臂摸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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