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从战场回来后他就不爱和人说话。就算是老朋友也是如此,所以现在卡尔是个孤独人,他对土地、工作、船、大海还有他自己手解远甚于对他嘴巴和心解。她很同情他,温柔地抚摩着他肩膀,耐心地陪在他身旁。“该死,”过会儿卡尔说道,“不过,想你会同意把那块地让给他,随他想干什。觉得你并不想离开这里,搬到那里去。”
“这里很美,”苏珊·玛丽答道,“卡尔,你看看这四周。”
“你也应该看看那里,”他说,“苏珊,那里有六十五英亩土地。”
她明白。他是个需要大空间和广阔土地供他劳作男人。他生来便是如此,大海虽大,却不能代替土地。卡尔需要空间,那远不是艘渔船能够提供。不管怎样,要将战时记忆抛到脑后——坎顿岛沉船事故时,他曾亲眼看见那些人是怎溺毙——他必须将船泊在港湾里,像他父亲样去种草莓。她知道这是她丈夫找回想说话感觉唯办法;正因如此,她才最终愿意随他迁去中央谷。
“假如你将他那七英亩地卖给他,”苏珊·玛丽问道,“你妈那边怎办呢?”
卡尔坚决地摇摇头。“其实并不是因为她,”他说,“而是因为天道是个日本佬。不厌恶日本佬,但也不喜欢他们。这很难解释。但他偏偏就是个日本佬。”
“他不是日本佬,”苏珊·玛丽说道,“这不是你本意,卡尔。听你说过他好话。你和他是朋友。”
“曾经是,”卡尔说,“没错。很久以前。在战争爆发以前。但现在不那喜欢他。不喜欢当告诉他要再考虑考虑时他反应,他那样子,就像他指望将那七英亩地拱手让给他似,就像欠他,或者——”
这时,屋里传来男孩叫声,是疼痛而不是争吵或生气叫声。不等苏珊·玛丽站起来,卡尔已经往屋里跑。他们发现大儿子跌倒在地板上,两只手抓着他左脚;他左脚被翻倒在旁独轮手推车上块利片划道口子,在流血。苏珊·玛丽跪下来,亲亲他脸,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她记得卡尔是那温柔地看着那道伤口,像换个人,不再是那个老兵。他们带儿子去看威利医生,然后卡尔就去捕鱼。他们两个再也没有谈论过宫本天道事,苏珊·玛丽很快就意识到那是个禁忌话题。在她婚姻里,她不能去揭开丈夫伤口,探究竟,除非经过他允许。
卡尔走后,她意识到,他们婚姻主要是性。自始至终都是和性有关,直到卡尔从她生活中消失那天为止:那天早上,孩子们都还睡着,他们关上浴室门,插上门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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