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初枝,”他继续说道,“不要在意它。”
“不是那容易,”初枝说道,“每天都向家人说谎,伊什梅尔。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快发疯。有时候觉得们不该这样下去。”
后来他们并排躺在干苔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渐渐变暗香杉树林。“不能再这样下去,”初枝小声说道,“难道你不担心吗?”
“知道,”伊什梅尔答道,“你是对。”
“们该怎办?怎样才好?”
“不知道,”伊什梅尔说,“好像没有什办法。”
“听到有传言,”初枝说,“有个渔民说他在友睦港外看见德国人潜艇。他看到个潜望镜——他跟踪它半英里。你觉得这是真吗?”
“不会,”伊什梅尔说,“这不是真。人们什都会信——他们害怕,想。这不过是恐惧,仅此而已。他们害怕。”
“也害怕,”初枝说,“现在每个人都害怕。”
“要去参军,”伊什梅尔说,“这是必须面对。”
他们坐在香杉树洞中想着这些事情,但战争似乎仍旧遥远。在树洞中,战争干扰不到他们,他们仍旧为自己拥有这个秘密地点而感到极其幸运。他们沉迷于对方,感受着身体温热,感受着混合在起气味和四肢游动感觉——这些使他们暂时忘却外面真实世界。但是有时候,伊什梅尔在夜里会无法入眠,因为世界正在发生着场战争。他会转念去想初枝,然后直想着她,直到渐渐入睡。入睡之后,可怖战争阴霾又将卷土重来,占据他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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