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像剃须膏,尽管里面夹杂着些从肺部挤出来粉红色血迹。
贺拉斯停下来查看。他俯身凑近死者脸,仔细检查这些泡沫。他戴着手套手还是干净,除死者胸膛冰凉皮肤之外什都还没碰到过,所以他从器械托盘旁边取来个记事本和支铅笔,径自记录下这些泡沫颜色和性状,冒出来泡沫不少,把死者长满胡须下巴和髭须都盖住。贺拉斯知道,这是空气、黏液和海水在呼吸系统中混合产物,这意味着死者在落水时仍旧活着。他不是先死去,然后再被弃尸于波涛之下。卡尔·海因落水之时还是活着。
但是,他是像阿莱克·瓦尔德林样因缺氧而死,还是因为肺部进水导致窒息而死呢?像大多数人样,贺拉斯觉得自己不仅想知道事情是怎样,还要在脑海里清楚地想象事情经过;而且他也有责任去想象个清晰事件经过,这样他在岛县官方死亡记录中就可以写下或许将永久保存真相,尽管这是痛苦。卡尔·海因在黑暗中挣扎着,他使劲地屏住呼吸,海水涌进他身体内每处空隙,他陷入失去意识状态,做最后下抽搐,当最后口气从他身体里跑掉时候,他发出最后次叹息,他心脏停止跳动,他脑袋不再做任何思考——所有这些都在贺拉斯·威利验尸床上那具尸体上留下,又或许没留下,痕迹。他有责任找出真相。
有那会儿,贺拉斯站在那里,双手互握着放在腹部,默默地做着心理斗争,思索着是不是应该打开死者胸腔,在心脏和肺部寻找证据。他以这样姿势站立在那儿,突然发现——他之前怎没看到呢——在死者左耳后颅骨上有道伤口。“咋这粗心。”他大声说道。
他用把理发师用大剪刀把伤口周围头发剪去,使伤口轮廓清晰地显露出来。骨头已经碎裂,并且有块大概四英寸凹陷。皮已经划开,并且从受伤头皮下面露出丝溢出粉红色脑浆。不知是什物体——件平滑细窄、约两英寸宽物体造成这道伤口,在死者后脑上留下这样个说明问题轮廓。这正是贺拉斯在太平洋战争中曾数十次看到致命印记,近身肉搏中被猛力挥舞枪托击中留下伤口。受过剑道或棍棒训练日本步兵尤其擅长这种杀人方式。而贺拉斯记得,大多数日本人习惯用右手出击,在左耳边给对手致命击。
贺拉斯将刀片插入他把解剖刀中,切入死者头部。他按住剃刀直剖到骨骼处,然后顺着头发路切开,在死者头部划开道弧形,从左耳直抵右耳。他连串动作巧妙娴熟,就像用铅笔画画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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