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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被风干,半只剩骨架
尸首,漂浮在南中国海上。他下半部分被吃空
,而背部却被太阳烤干,渐渐变成褐色革质。在坎顿岛沉船事件之后,周围好几英里地方都漂浮着人残骸断肢,连鲨鱼都弃之不顾。海军顾不上收集这些残骸；他们还有许多活人需要照顾。
卡尔·海因是贺拉斯五年来负责验尸第四个死去刺网渔民。另外三人中,两个死于秋季风,bao,尸体被冲上兰溪顿岛海滨泥滩。第三个人,贺拉斯还记得,是件有趣案子——那件事发生在九五〇年,也就是四年前。个叫瓦尔德林渔民——阿莱克·瓦尔德林。他妻子是在友睦港做房地产生意卡劳斯·哈特曼打字员。瓦尔德林和他伙伴正在夏夜月光下布网,他们在小型刺网船船舱檐下起喝掉瓶波多黎各产朗姆酒。然后,瓦尔德林似乎是想去朝海里撒泡尿,放空下他膀胱。他脱下裤子,却不小心掉进海里。令他伙伴惊慌是,他只扑腾两三下就完全沉入水下,从月光朦胧海上消失。原来瓦尔德林竟然不会游泳。
他伙伴,个名叫肯尼·林登十九岁小伙子赶紧跳下去。瓦尔德林被自己网挂住,小伙子试图把他解救出来,但他却不断挣扎,尽管喝朗姆酒之后有点儿昏沉,但是肯尼·林登还是设法用小刀把网割破、将瓦尔德林解下来并拖回海面。但是他所能做仅此而已——瓦尔德林生命已经结束。
有趣是,贺拉斯记得,纯粹从技术上来看阿菜克·瓦尔德林并不是湖水而死。尽管吸入大量海水,但是他肺里面却完全是干。贺拉斯在笔记中推测死者喉咙发生闭合——术语叫痉拿性闭锁、从而阻止海水进入深部气管。但是这无法解释为什
会存在明显肺部膨胀,只有在海水中受到巨大压力才会造成这现象,所以他修改自己最初假设、在最终报告中推断,阿莱克·瓦尔德林吞下咸海水在他还活着时候被吸收进入流动血液之中。因此,他在报告中写道,导致死亡正式原因是缺氧——大脑失去供氧,以及血液成分剧烈变化。
贺拉斯站在那里面对着卡尔·海因赤·裸身躯陷入沉思,他脑子里盘旋最大个念头就是卡尔确切死因是什——也就是死者到底是怎死去。他提醒自己、如果他把面前这具躯体看作是卡尔话,那他就很难把自己工作进行下去。个星期之前,死者还穿着橡胶靴和件干净T恤——或许就是他刚才用带弯嘴外科剪刀剪破那件、带着他大儿子——个六岁男孩来过贺拉斯位于友睦港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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