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别老子老子的,我就说你有时候不懂一个人的情感。”
李宁吼了一嗓子:“别提他妈情感,你最懂情感了,你情感全在那个烂相框里。”
慧姐的脸紧绷着:“说了你也不明白,我没有在看相框,那就是一段经历。”
我回到了屋里,抱起了那把古琴。古琴是靠“延安欢迎您”的钱买的。接着我听到一个被绊倒的声音。李宁打起了慧姐。我已经戴上了指甲,古琴发出稳重的弦音。慧姐的哀号声传了过来,我尽量用弦音去配合那哀号,而随之,哀号似乎察觉到了弦音,竟也拉长了,配合起我来。这种和谐的演奏令我不好意思。慧姐已经有了泪痕,哀号停止了,而床上的古琴也渐渐弱了下来。
我推开门,走到客厅,说:“宁哥。”
李宁说:“没事!”然后拉扯着慧姐就进了屋。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到了那张藏獒图。心里想着,这张画为什么这么屎。
不一会儿,我便听到了慧姐的呻吟声。而我的古琴已经配合不了这呻吟,心思烦乱。
第二天,李宁出去喝酒,慧姐下班后做了两人的饭,期间慧姐一直数落李宁的不是。我便听着,随后我为了开导慧姐,就说每个人都有性格缺陷,宁哥虽然粗,bao,但不代表他不讲道理,喜欢说大话也不是什么太要命的事。慧姐点着头。
然后我去走廊另一侧的画室里画画。过了会,背后传来慧姐的声音:“这缕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盖着所有路?”她指着我的画说。
我说:“我也不知道。”
后半夜有李宁开门的巨大声音。
隐约中我听到了在这平房的另一侧有鸡叫,是那只被鞋带拴着的鸡,听到那鸡叫,我感到有什么东西离我远去了。我在南方的潮湿里待了四年,房屋里的霉味后来成为一种令人安心的气味,霉味和松节油混合在一起,是一种浓郁的香气。而此时的房间只剩下干瘪的松节油味道。那鸡叫在黑夜里压抑得像一个核桃被挤压掉。
李宁再看到我时,脸色已经有些不对,我当即想到慧姐把那些有关性格缺陷的话传达给了李宁。我想着自己也没说别的,没有说你其实只是个自以为是的废渣。
李宁表达他的不满,就是把餐桌搬回了自己的屋子。但是过了一天,餐桌又搬了出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嫌餐桌在卧室里太碍事。我立即给家里买了两桶食用油,于是我们仨又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了。李宁说起了他最新的创作计划,是画一幅关于玉树地震的大画。
“我觉得,我们这一代缺少情怀,太多小情绪,你不能把小情绪当作情怀。”李宁喝了口啤酒。
我点点头。我说:“我自己的画里,有时候会有一股情绪,也不能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