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无论如何都是不合理的。他们已经不再服务您了,两名男服务员又开始叉着手旁观,那个女人低垂着脑袋,又长又直的头发挡住了她的眼睛,或许她才是那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女游客的人,您觉得这样十分让人讨厌,而且很不礼貌,但那只可怜的鼹鼠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会儿,她正在翻自己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了什么东西,在昏暗的灯光下没法看清那是什么,但是,可以通过鼹鼠擤鼻涕时发出的声音判断。其中一名服务员给她端上了一道菜(似乎是炖牛肉),然后立即回到了他的固定位置上。他们刚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叉起手旁观的癖好本来是挺有趣的,但不知为何并非如此,同样并不有趣的还有那个女人的行为,她站在离柜台最远的角落里,专注地观察着您喝咖啡的动作,咖啡很香醇,您喝得很慢。突然,注意力的中心发生了变化,因为那两位男服务员也在看您喝咖啡,在您喝完以前,那个女人上前问您要不要再点一杯,您几乎是有些迷惑地答应了,因为这一切——虽然这一切什么也不是——蕴含着某种您无法理解的东西,您本想理解得更深入一些。比如说,那个英国女游客,为什么服务员突然间似乎很着急地希望她吃完离开,在她刚刚吃完最后一口食物的那一刻就撤走了餐盘,把摊开的菜单贴在她脸上,一名服务员端着空盘离开了,另一名服务员等待着,似乎在催她快点决定。
总是这样,您无法确定自己是在哪一刻开窍的。在下棋和爱情之中,都会有这种云开雾散的时刻,您明白了下一步该怎么走,而在一秒钟前,一切还都扑朔迷离。您还没有形成一个连贯的想法就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您想着,不管英国女游客要花多少时间吃完饭,您都得留在那里抽烟、喝酒,直到这个无依无靠的鼹鼠决定套上那身塑料罩、再次走到大街上。您一直喜欢运动和荒诞不经的事,因此觉得怀着这种心态去等待英国女游客很有趣,您的胃却不这样认为。您示意服务员过来,又点了一杯咖啡和一杯巴拉克白兰地,后者是餐厅的推荐饮品。您还剩三支香烟,您觉得它们能撑到英国女游客决定点一份巴尔干式甜点的时候。她当然不会喝咖啡,通过她的眼镜和上衣就能看出来;她也不会点茶,因为有些事情,人们在祖国之外的地方是不会去做的。运气好的话,十五分钟后她会买单离开。
您的咖啡端上来了,但巴拉克白兰地还没有上桌,那个女人从浓密的头发里露出了眼睛,摆出因为拖延而感到抱歉的表情。他们正在酒窖里找新的酒,先生请您再耐心等待几分钟。虽然她的发音很糟糕,但她清楚地说出了这句话。但是,您注意到,那个女人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