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但为什先看那些画呢,为什职业惯性思维和艺术会先于生活呢,为什不呢,在艺术与生活那永恒牢不可破爱恨交织对话中,后者对前者说,为什不先看索伦蒂纳梅画呢,它们也是生活,切都是相同呀。
弥撒照片被投影出来,准确地说,由于播放时错误,照片看起来很糟糕,孩子们竟然在充足光线下玩耍,牙齿洁白极。兴趣索然地按着切换键,原本想仔细观赏每张充满回忆照片,那被海水和警察包围索伦蒂纳梅脆弱小世界,那个男孩也被这样包围着,看着他,觉得不可思议,按下切换键,他就出现在照片中景,清晰至极,他脸宽而光滑,似乎充满怀疑和惊讶,与此同时,他身体向前倾,额头中心窟窿清晰可见,军官手枪划出子弹路径,周围其他军官拿着冲锋枪,房子和树木构成模糊背景。
人们倾向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事,这种想法总是先于人们理智,并把理智远远地甩在后面。愚蠢地告诉自己,冲印店人弄错照片,他们肯定是把另个客人照片给,但如果是这样话,弥撒照片、孩子们在草地上玩耍照片又是怎回事呢。手不听使唤地按下切换键,正午时分片无边无际硝石矿区,那里有两三座由生锈金属板制成棚屋,人们聚集在左边,看着那些仰面朝天尸体,死者们对着赤裸、灰蒙蒙天空张开手臂。必须仔细观察,才能从背景里那个身穿制服、背对着渐行渐远队伍中辨认出那辆在山顶等候吉普车。
知道,继续按着切换键,面对这种失去理智状态,唯能做就是继续按动切换键,继续看着柯连特大街与圣马丁大街交汇街角和那辆黑色汽车,车里有四个人,他们瞄准人行道,个穿着黑衬衫和运动鞋人在人行道上奔跑,两个女人试图躲进停着卡车后面,有人目视前方,脸上充满疑惑和恐惧,他把只手放在下巴上,触摸自己,确定自己还活着,突然出现个昏暗房间,束浑浊光从高处安着栅栏小窗上倾泻下来,桌上有个仰面朝天、浑身赤裸女孩,她头发垂到地上,那个背对黑影将条电缆伸进女孩张开双腿之间,两个面对男人在交谈,个戴着蓝色领带,另个穿着绿色套头衫。永远无法得知有没有继续按动切换键,看见森林中片空地,近景中有座茅屋和些树木,个瘦小年轻人靠在离他最近那棵树上,他朝左边看去,那里有群模糊身影,有五、六个人靠得很近,用步枪和手枪瞄准他。那个年轻人有张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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