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名堂,就寻绳在灶门口上吊。”易青娥不能不拜倒在这个如此看重自己人脚下。尽管那天早上,苟存忠还穿着条翠绿灯笼彩裤,脚上是趿着双粉红绣花鞋,鞋头上还飘散着把红缨子。但她还是慢慢从拿顶状溜下来,扑通声,跪在苟老师脚下。她泪流满面地说:
“老师,想跟你好好学戏。”
“好,娃想好好学就好。”
“真能学成吗?”
“你要学不成,老师真就寻绳上吊。并且定就吊死在这灶门口。说到做到。”
苟存忠老师还是那样信誓旦旦地说着。易青娥就哭得下趴到地上起不来。多年后,她还记得苟老师说那句话时,脖子上青筋,是,bao得道道。他说过:“唱旦,不管平常生活还是唱戏,都要讲求个雅观。不敢说话,脖子上青筋,bao多高。”可那天早上,他说那话时,脸上、脖子上凸起来,都是只有黑头唱戏时,才能,bao出根根青筋。
易青娥开始进入学戏“娃疯啦”时期。
“娃疯啦”是廖师说。
廖师对苟存忠插手伙房人事,意见很大。他先是把易青娥叫来谈话,没管用。易青娥起得越来越早,并且插着灶门口门闩。廖师在门口侧耳听,里边火烧得呼呼响,人也累得吭吭哧哧。可敲门,里边就只剩下火舌舔锅洞声音。门开,易青娥汗还没擦干。他就问:“早咋能出这多汗?”易青娥不说话,还是爱用手背挡着嘴,说笑不像笑,说哭不像哭。廖师就很生气。他几次去找苟存忠交涉,毫无作用。并且苟存忠还指教他,要他别鼠目寸光,耽误娃唱戏前程。终于,有天早上,在苟存忠又来指导易青娥练跑圆场时,被廖师堵在灶门口。两人钉子是钉子、铁是铁地大干仗。
“哎哎哎,说老苟,你门房,是不是谁都能随便来回窜?这是伙房,何况还是灶门口,与火打交道地方,是g,m生产安全重地。你大早,穿条绿哇哇裤子,脚上还跷双莲花鞋,就朝们伙房重地乱跑啥呢?要是这里失火,是你这个老骚旦负责呀,还是廖耀辉负责呀?”廖师说着,双手朝胸前抄,把背斜靠在门上。
苟存忠知道老廖是故意找碴,也毫不示弱,就搭腔说:“失火,负责!”
“你负责?你个老骚旦,要是真失火,你能负起这‘坐法院’责任?牙还大得很。也不知谁裤子没扣严,露出这号不公不母、不阴不阳怪货色来。要是再不识相,可就别怪廖耀辉不给脸。”廖师话越上越硬。
易青娥吓得夹在腿中间跑圆场扫帚,已经跌在地上。
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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