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
她不敢穿,她直觉这是某种预兆。揪着自己磨破牛仔裙站在店门口,死活不愿意进去。
他却笑,难得没发脾气,掏出皱巴巴叠零钱,数着付钱,抱她回家。
回家路足足走个小时,从傍晚走到天黑。
他声不吭把她送到家,温声问:“你想上学吗?”
燕绥摇头。
她知道家里没钱。
他从未有过和善温和面,几句话后已经渐渐没耐心,只把衣服递给她:“去换上,爸爸带你去走个亲戚。”
那个“亲戚”,是人贩子。
燕绥被他牵到她面前接受眼神打量时,恐惧感如汪洋吞噬她,她害怕地仰头看他,低声叫他:“爸爸,们回家吧?”
他没理她,讪笑着问那个女人:“怎样?”
那个女人轻蔑地笑笑,颇为看不起他:“连自己女儿也卖,你等着天打雷劈吧。”
燕绥不知道她生父最后是不是遭天打雷劈,她只知道那刻,犹如晴天霹雳,把她本就身处地狱照得惨白灰淡。
“再有记忆是在艘船上。”
船舱闷热,发动机声音如雷声轰隆,整个舱室昏暗得只有盏壁灯。
“海军在近海巡逻,这艘黑船上人贩子自己心虚,军舰靠近时把船舱里所有被拐卖孩子赶下水,只扔捆麻绳,威胁说,不抓牢绳子就要被淹死。发出声音,就会被打死。”
燕绥说起这段回忆,语气平静,她伸手,问:“有烟吗?”
傅征从烟盒里抽出根烟递给她,看她手掌微拢挡风,摸出打火机给她点烟屁股。
烟草味有些淡,燕绥含口烟,缓缓吐掉后,道:“十几个孩子,不止松手,还喊救命。”
她摸到麻绳尾端,飘到离黑船最远地方,松手。
不会游泳,呛水后她本能扑腾呼喊,水面动静太小,又是黑夜,整片海域如晕开墨色,除战舰照明灯连月光都没有。
她做法冒险又愚蠢,偏偏奏效。
“被救起来,带到军舰船舱上。”这烟烟味燕绥有些不习惯,她把烟屁股抵在栏杆上碾熄,眼眶微微发红,微抬双眸看着傅征:“救是舅舅。”
郎啸跳下水把她从水里捞起来,交给当时随队军医郎晴,燕绥被救起后就直由她照顾。几天后,当所有被拐卖孩子都找回家人,唯独燕绥没有。
她装几天哑巴,郎晴就耐心地等她几天。
她已经不记得郎晴是怎联系上她生父,她模糊记忆中对那个冷漠男人仅剩记忆就是他毫无留恋离开背影。
后来,郎晴收养她。
她是燕绥见过最有大智慧女人,在收养燕绥之初,她便把燕绥当做个小大人,面对面坐着和她谈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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