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已经趴着睡着,嘴还半张着,可别流哈喇子弄脏床单。
林知夏把艾灸盒取走,拉起毛巾被盖在盛朗布满淤伤身子上。
灯熄,整个屋子沉入幽幽夜色之。
林知夏掀起毛巾被,轻手轻脚地钻进来。
盛朗这家伙睡相太糟糕,长手长脚支拉着,占据大半个床。林知夏不得不把他手脚轻轻挪开,才能好好躺下。
雨更小,凉爽风吹着窗帘呼呼飘动。楼下巷子里有猫在叫-春。
盛朗在黑暗中睁开眼,望着林知夏尽在咫尺侧脸。
林知夏发出均匀绵长呼吸,胸膛微微起伏。窗外微弱光勾勒着他干净漂亮轮廓。
盛朗端详目光充满好奇。他小心翼翼地凑近点,鼻翼翕动,嗅嗅林知夏气味。
甜香,带着股奶味,有点刺激食欲。
盛朗舔舔嘴,喉咙里下意识地咕咚下。
他从记事起就没和人睡过张床,也受不有人靠他太近。但是大概林知夏气味太好闻,就像枚奶糖,盛朗戒备在这个雨夜放至最低。
他面朝林知夏侧躺着,沉沉睡去-
天刚蒙蒙亮时候,盛朗被林知夏起床动静弄醒。
“干吗?”盛朗起床气不小。
“嘘……”细细软软手捂住他唇,“爸还在睡呢。要去送奶,你继续睡吧。”
可盛朗睡意被这只手赶得干二净。等林知夏从浴室里出来,盛朗已穿好鞋在门口等他。
“走吧。”盛朗说,“得在外婆醒来前回去。不然她要骂死。”
话虽这说,可盛朗路跟着林知夏到奶站。
他把林知夏赶去边,自己和奶站职工装奶,然后看着满满车斗奶,长腿跨,坐在车座上。
“那呢?”林知夏傻眼。
“坐后面呀。”盛朗翻白眼,“你就这点大,后面又不是挤不下。”
林知夏只好歪着屁股坐在车斗里,带着盛朗起送奶。
盛朗把三轮车蹬得几乎风驰电掣。林知夏在后面个劲叫:“慢点……哎下个路口往左……停停!到!哎呀你又跑过啦!”
永安道路补丁叠着补丁,坑坑洼洼。盛朗可不像林知夏会避开那些坑,三轮车被磕得要飞起来,奶瓶在筐子颠得哗啦啦直响。
“盛朗,你特看不到地上坑吗?”林知夏边扶着筐子,边骂,“颠碎老子奶瓶,你这次打算拿什来陪?”
盛朗生气地蹬得更用力,车又在个坑洼里重重地颠下。
林知夏忍无可忍,朝着盛朗后脑就扇下:“你没长耳朵还是瞎眼呀?”
盛朗吱声刹车,回头愤怒地瞪着林知夏。
这小孩儿吃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扇他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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