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气味辛辣,冲得少年两眼湿漉漉。
“哟,这是怎啦?”
个中年男人走进来。白色短袖衬衫,黑色西裤,无框眼镜,刘海油腻腻地耷在额前。
盛朗抬起头,眼睛戒备地眯下。
“小朗,又被你爸打?”男人脸关怀地坐在盛朗身边,“哎哟,你爸下手怎总这狠?你还得参加游泳队集训,打伤就不好下水。怎,还哭?”
男人伸手朝盛朗脸摸去。
盛朗猛地朝后仰,躲开男人手,双眼如冷冰冰翡翠珠子,戒备地盯着男人。
“哎。”男人讪笑,“你这孩子,真是倔。叔叔是真关心你。对——”
男人从包里取出个盒子,“叔叔从上海出差回来,给你买礼物。耐克游泳镜,名牌。看看喜欢不?”
盛朗迟疑着,接过盒子,打开翻看。
昏黄灯光下,少年侧面俊秀得就像油画里美少年,鼻梁和下巴弧度优美流畅,深深眼窝,睫毛浓长卷翘,随着眼皮眨动,像蝴蝶扇动翅膀。
还有那双唇,怎那红润饱满,哪怕嘴角有淤青,看着也诱人去亲吻。
十三岁,才刚开始发育,还没有长出胡须和明显喉结,小男孩最漂亮,就是这个年纪……
男人下意识靠近,深深呼吸,在油烟和汗臭中搜寻着少年本身清爽气息。
盛朗唰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男人,高瘦身躯已能遮挡不少灯光。
“谢谢马叔。去叫爸下来。”
礼物收,人也头都不回地跑走。
男人坐在楼梯上,意犹未尽,脸上还带着恍惚笑。
盛广全下楼来,看到老马这张发-春脸,心里泛着恶心。
永安南区这样地方,人渣烂仔遍地跑,盛广全什没见过。但是老马这样喜欢玩小男孩儿,是连人渣都瞧不起货色。
“你怎今天就来?”盛广全没好气,“那笔钱说好是下个月初才还。”
“不是来催债。”老马起身笑道,“你上次不是说想学人家抄烂尾房吗?这次带个朋友来,他是市规划局,城市将来规划建设他最清楚。”
盛广全动心,“人呢?”
“在对面麻将馆里。”
“又是麻将。”盛广全摆手,“你又想哄去输钱。”
“哟,谈生意哪有不上牌桌?”老马板起脸,“你不输人家点钱,人家凭什把内部消息告诉你?反正人是给你找到,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扭头就朝外走。
盛广全搓搓手,跺脚:“哎等等,先去换身干净衣服!”-
时间眨眼就到七月底,丰市进入盛夏。
林家位于顶楼房间被晒得犹如蒸笼,白日里实在不大适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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