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野风肆掠。
古教堂耸立千年巍峨身躯正被烈火疯狂吞噬,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倾斜,继而轰然倒塌。
飞腾起火星席卷四方,热浪烫卷士兵额前鬓角碎发。
牧师和教徒们跪在中庭石板上,朝着这最后座圣殿残骸,发出绝望怆然哭喊声。
披坚执锐御军兵遍布每个角落。
“求求您——”白发苍苍老主教朝着士兵尖刀叩首,“陛下,您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
身穿笔挺军装高大青年缓步上前,猩红披风内里在风中时现时隐。
他身形极为伟岸挺拔,俊美年轻面孔在火光映衬之下愈发分明如削。双鹰目不比这夜暖半分,漠然地注视着匍匐在身前大主教。
“吾是天下之主,而你们则是邪教余孽,是早就该归于尘土亡灵。你们有什资格求?”
老主教泪流满面:“陛下,您这做,是触犯神灵,是亵渎他。他是奉神之人,身躯圣洁不可侵犯…………”
男人嗤笑着打断老主教话:“吾就是神之子,就是他应当侍奉之人!”
“不……”
“况且——”男子逼近老者,低头注视着那张苍老脸,压低声音,“你知道,他身躯早已不‘圣洁’,不是吗?”
老主教浑身剧颤,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罢。”男子耐心已被耗尽,抬起手。
士兵们拥而上,将挡路老主教和教众强行拖开。
而年轻帝王在片哀求声中穿过中庭,走上间小祷告室前台阶。
卫兵手中光子门上密码门锁轰得四分五裂。狂风卷着焦尘灌注进小小室内,吹得神案上烛火片飘摇,熄灭大半。
门砰然关上。
伏跪在神案前男人哆嗦,克制不住地细微颤抖着。
而男人皮靴踏在石板上,步声沉沉,朝那个穿着红袍身影走去。
飘渺烛光将两人身影都拉得极长。
红衣男子清瘦身躯蜷缩在案前,法袍顺着他影子逶迤在台阶上,仿佛是汪自他身体里涌出鲜血。
细碎祷告声在室内轻轻飘荡,仿若梦呓,又似情人无意义呢喃。
汗,成串冷汗,正顺着男子苍白而清俊面孔流淌而下,自秀气下巴滴落,在法袍上浸出片深斑。
法师似乎正在同身体里巨大痛苦对抗,并且期望着向神灵祷告能将他从深渊之中解救出来。
“你神救不你,伊安。”王站在年轻红衣大主教身后。
男人置若罔闻,紧闭着双目,念着祷告词。
年轻王却是不耐烦,弯腰伸手,扣住对方冰凉下巴,逼着他抬起头来。
明明比自己还年长数岁,可男子面容似乎凝固在时光之中,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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