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上。不是森林服务处那小子,是另个人,体格更壮实。加尼特想不出是哪位邻居。会不会是采摘工,怎这早就雇采摘工?到底还会是谁呢?克莱弗斯·莫顿最近天天过来给她装新瓦板。奥达·布莱克铺子里那个小伙子,他总记不住那人名字,也来看过她次,但原因为何,加尼特无所知。怎!难道是南妮·罗利突然对方圆几英里内各个年龄层男人都产生吸引力?七十五岁女人还穿什短裤,惹得那些家伙围着她转,就像蜜蜂绕着花飞,定是这样!(不过,克莱弗斯·莫顿哪算得上蜜蜂。加尼特认识厕所清洁工都比他身上味道好闻,甚至在帮你家通完厕所之后也比他好闻。)会不会是克莱弗斯呢?他使劲眯起眼睛。这碍事窗子。他轻轻骂句。那玻璃竟然和他眼睛样昏花。还这脏。他已经有好久没擦过窗——好吧,从来就没擦过。
他走到窗户另边,但也没什用。他能看见她在往蒲式耳篮子里装东西,说起话来滔滔不绝。那陌生人,不管他是谁(不,不是克莱弗斯)就站在那儿,身子往前倚着,胳膊肘支在她家菜园篱笆最高那根桩子上。好像他除倚着她家篱笆站着,就没事可干。他可真是点都不客气。她在采摘,他至少应该帮着提提那蒲式耳篮子吧。换作加尼特,就会帮把手。她说话,你不必每句都赞同,她灵魂归属你也不必苟同,但表现出起码体贴总是应该吧。
加尼特觉得自己血压在升高。他心里害怕起来,只得从窗旁走开。别看,不管外面那个男人是谁,她事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加尼特只觉得心中正升起团阴郁、不该属于基督徒情感。他恨那个男人。他恨那个男人倚在篱笆上那副样子,好像他这辈子除听南妮·罗利唠叨、看她穿着短裤摘番茄之外,就没别事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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