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换取小黄麂生。
哦,无私母爱;哦,大自然神圣母性。他心在颤抖,受到强烈撞击。
他叹口气,把小黄麂放回草地。小黄麂蹒跚着朝母麂走去,母麂用嘴巴叼住小黄麂脊背,敏捷地奔入丛林。
母麂尾巴那儿还滴着血,染红片又片草叶。
他颓然坐在地上。到嘴肉飞跑,他真是个熊包,天字第号傻蛋。怪不得从小是同学“憨癞疤”和“犟老头”要嘲笑你是个窝囊废,他想。
恢复高考头年,夏婕就考进复旦大学生物系。接到通知书那天,她欣喜若狂,他心里却闷得慌,找到种菜“犟老头”和“憨癞疤”喝酒。
盘炒鸡蛋,盘花生米,盘酸腌菜,大瓶苞谷酒,三个男知青边喝边聊。
“长庚,听说夏婕要到复旦大学读书去?”年轻轻脸上就起皱纹“犟老头”问道。
“是啊,这是喜事,所以请你们喝酒,喝杯喜酒。”他言不由衷地说。
“对她来说当然是喜事,对你就不定。”后脑勺上有块钱状癞疤“憨癞疤”意味深长地说句。
“她喜事就是喜事。”他闷闷地喝大口酒说。
“你别自欺欺人。你放她走,明摆着,鸡飞蛋打场空。”“犟老头”嚼着花生米幽幽地说。
“不会,夏婕不是那种人走茶就凉女人。”他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心里空落落,没有底气。
“个是上海复旦大学生,个是边疆农场小工人,个在天上,个在地下,这关系还能维持得下去?”“憨癞疤”瞪着被酒精烧红眼睛,说。
“三分场有个女,考进地区卫校,毕业出来不过是个小护士,嘿,个学期还没学完呢,就给男朋友寄来绝交信。”“犟老头”面斟酒面说。
“……总不能说不让她去读书吧?”他用种征询眼光望着两位酒友说。
“你尹长庚能拦得住她吗?”
“你不给她去读大学,等于毁她前程,她会记恨你辈子。”
“那……”想起自己所爱人就要远走高飞,很有可能这辈子再也回不到他身边来,他阵伤感,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长庚,你也别太难过。来,喝酒,醉解千愁。”“憨癞疤”替他空酒杯里倒满酒,劝慰道,“也有可能夏婕爱你爱得发狂,舍不得离开你,就像书上所说那样,女大学生毕业后放弃大城市优越工作和生活条件,志愿回到边疆农村,嫁给自己所爱农民。”
“这种事,恐怕只有书本上才有。”“犟老头”撇着嘴角说。
“长庚,敢用百元赌你元,就凭你们现在关系,夏婕回到上海,马上就会把你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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