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九四七年,博勒才相信战争已经结束,那之前他常常说:“那仅仅是宣传,只是用来欺骗黑人谎言。”
九四七年,美国人开始拆除乔治五世公园里兵营,为此许多人感到失落。
个周日,去找博勒,他边给剪发,边说:“听说战争结束。”
说:“也听说,可还是有些怀疑。”
博勒说:“明白你意思。那些人是宣传行家,但是这样看待,如果他们要继续打仗,就会保留这些兵营。”
“可他们拆除兵营。”说。
博勒说:“确实。二加二等于几?告诉,等于几?”
说:“四。”
他若有所思地为剪会儿头发。
然后说:“好,很高兴战争结束。”
理完发,边付钱边说:“你认为们现在要做什?你觉得们要去庆祝下吗?”
他说:“别着急,伙计。别着急。这是件大事,还得好好想想。”
于是这事就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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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个晚上,当停战消息传到西班牙港,人们疯狂不已,街上就像在过狂欢节。首新卡里普索小调不胫而走,街上每个人都随歌而舞:
日日夜夜,玛丽·安小姐
伴着男友漫步河边。
博勒看着舞蹈人们,说:“愚蠢!愚蠢!黑人怎这愚蠢?”
说:“可你没听见吗,博勒先生?战争结束。”
他吐口唾沫说:“你知道什?你去打仗?”
“可收音机已经播,也在报纸上看到。”
博勒大笑。他说:“任何人都会把你当孩子看。你自以为长大,但你居然还相信报纸上切?”
这话以前也听过。博勒活六十岁,他发现唯真理就是:不能相信报纸上任何东西。
这是他全部哲学,但这并没有使他高兴。他成为这条街上最悲伤人。
认为博勒生性就是悲伤。十年来,每周至少见他次,但确信从没见他笑过,除冷笑。他个子高挑,不胖不瘦,却面带苦相,嘴角下撇,眉毛下挂,两眼大而无神。
令吃惊是,博勒不做理发师后还能维持生活。猜他是个登记在册搬运工,他手推车是见过最小。
那不过是两个轮子上架个小盒子,他独自推着。那高大身躯,带着副听天由命、无所谓架势,让你觉着他这做是何苦呢。小车上只装两三包面粉或糖。
每逢周日,博勒又变回理发师。如果他有什值得骄傲事,那就是会理发。
博勒经常对说:“你知道塞缪尔吗?”
塞缪尔是们这儿最成功理发师。他很富有,每年都会花周时间去度假,而且喜欢让每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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